孟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宛如送游子远去的老母亲,唯恐短了他的用度。 难道女子的喜爱,都会与潜意识里的母爱相联系吗,即使自己还如此年轻? 七月抚摸着荷包上略显粗糙的绣花,粉色的绣线,绣了一片六角的雪花。 他看向莫名陷入深思的孟雪:“小姐现在不怕别人说你“郎”了吗,恐怕这世上再没有几个会绣花的世家小姐了吧。” 孟雪感到脸上发烫,倒不是因为这个时代做针线活一般是男子的事。 而是她也看到那朵粉色的雪花落在白色的蜀锦上,不甚相配。 自己的绣工的确在这种绣郎遍地的古代的确有点拿不出手。 七月将金块放在床边,只把荷包从衣领放过去,贴身放了。 他突然长袖一揽,将七月搂在怀里,轻轻压倒在软被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孟雪,额前的碎发散落,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明媚多情。 孟雪一时有些忘了呼吸,前世听人说女人千面,还不曾有机会见识,却在七月身上看到了何谓千面。 为什么可以那样清冷傲世,可以卑微认命,又可以如此艳丽温柔。 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