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区在城市的中央,出租车踩着暮色一路疾驰到这里,在步行街口停好,我上楼随意买了身参加宴会穿的衣服。 没有隆重,人也很是疲惫,甚至连早上的妆造也没有重新打理,就这样悻悻然到了E.T.。 悠缓的音乐声里,人们已经轻挪莲步,开始用餐闲谈。人群里,我一眼看见舒美晗依靠在餐台前,手臂好看的肌肉线条完□□露着,仍然是初见时那副犷悍的美。 “晗姐”,我走过去打招呼。 “夏小姐来了”,她眉眼弯弯,一副长辈模样,“过来,我介绍几位年轻人给你认识。” 我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她全然不提,挽住我的手就往那边人堆里走。 “这位”,她把我拉到身边,“是上次你见过的,大王总的公子。” 我低下头,略微颔首,“你好。” 对面的人像是兴致缺缺,仰着头灌下几杯黄汤,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伸过手来,笑道:“夏小姐,少见啊。” 我自觉和这些人没话可聊,走个过场,只是赔笑。舒美晗只在这帮公子哥处流连了一会儿,匆匆被人请走了,自是去应付别的交际。 “夏小姐”,身后一位分不清名字是哪位的人。 “你好”,我礼貌笑笑。 “和晗姐认识?她又打算带小美女见哪位老板啊”,来人拿着酒杯。 “不太清楚”,我眼睛不住地往其他地方看。 “等人?” “嗯,晗姐叫我在这儿等她。” 那人瞥一眼,不由得笑了:“听晗姐说,夏小姐是编剧?” 我点点头,问道:“您呢?” “刚回国闲着呢,我们说不定是一个专业,国内叫什么?世界文学?比较文学?” “是叫比较文学,国外的比较文学也学中国的吗?” 他摇摇一根手指,说道:“我们研究犹太文学,用希伯来语和意第绪语,上宗教课。” “意第绪语?”,我来了兴趣。 “阿肯纳西犹太人说的话”,他边走边说,“日耳曼文学系博士要会辅修三门外语,很刺激的。” “中文算吗”,我问。 他摇摇头,“中文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你听我讲话,不算流畅吧。” “也不算不流畅,像激光一样”,我想了想说,“精准而且…停顿。” “我说什么话都这样,但是俄语德语,什么课最后剩的多的,都是小东亚人的脸,头大大的,头发蓬蓬的,在八十多岁的老教授家里烤火,多一个人都是上帝保佑。” 这话说的有趣,我不禁笑笑,正要开口,身后传来叫我名字的声音。 “夏涵?” 晓瑛穿了身粉白色的吊带裙,拿着个手包探头探脑地走过来,我如遇救星,和文学博士道了别走过去。 “谢天谢地”,我挽着她边走边说,“还好你来了,再聊下去我得憋死。” 晓瑛朝那人看一眼,笑道:“怎么了?来这儿的人总不至于太唐突吧。” “不唐突”,我笑笑,“是我自己的问题。” “对了,我上次想问你……”,她朝我身后看看,“你在找谁啊?” “没谁,怎么了?” “我有个小故事呢,就是不知道怎么写”,她的眼神狡黠地流转一下,“我想如果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