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秋云姑姑侍奉,娘娘尽可放心的。” 孟贺见着绮妃出来,忙一打宽袖福身行礼,介绍着自己此来目的。 孟贺本还觉得自己办了件很圆满的差事。自昨日接到张领侍下令后,他可是一整夜没睡,才费心费力挑了个满意的姑姑出来。 如今后宫各位娘娘中,谁最值得讨好,内廷中的人都跟明镜一般。也因此,孟贺才是一点都不敢误事。 他也知道,往日侍奉绮妃的文竹姑姑何等优秀,想找个不逊于她的姑姑顶上去,有些不易。好在他眼皮悬吊熬了一夜,终于是挑了个方方面面都好的秋云送过来。 想着自己这般尽力,绮妃娘娘该是满意的。得些小赏都是其次,关键是在绮妃娘娘面前办了好差事,留个好印象才是真。 孟贺本是一番好盘算,哪知等他说完这段话,秋云也在旁福身行礼唤了一声“绮妃娘娘”后,立在面前的贵人,却是一言不发。 若非垂首能看见绮妃娘娘精贵的裙角,孟贺险些要以为,自己面前空无一人了。 迟迟等不到起身的示意,即便两腿有些发颤,孟贺和秋云也只是低着头互相一对视。 两人都摸不准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等了半晌,才听头顶传来一声冷冷质问。 “本宫身边有人伺候,哪用得着你送人过来?” 孟贺闻言一慌,忙解释着:“回娘娘,奴婢是受张领侍所命,说娘娘宫中缺一个领事姑姑,特让奴婢连夜寻一位合适的。奴婢只知......” “叫文竹过来。” 齐芙的声音很平静。打断孟贺后,并未明显发怒,只是侧头看向立在身侧的彩雀,平静道:“立马带文竹过来。” 彩雀本就不是胆大的,被眼前情形一吓,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开口颤颤巍巍带着哭腔:“娘娘、娘娘恕罪!奴婢也不知文竹姑姑在何处......只是昨夜文竹姑姑来找奴婢,说让奴婢去、去内殿替她值夜。今晨奴婢本想去寻文竹姑姑,可......” 正殿院里,顷刻间跪满了。 孟贺和秋云还有些懵,但瞧着延庆宫的人都跪了,也立马跟着一起跪下去。 齐芙一人站立其中。目之所及,皆是颤抖的肩背。双耳所闻,皆是恐惧与瑟缩。 即便已经猜想到发生何事,可没得到确切答案,齐芙便不能放弃。闭眼沉重呼吸后,她再度睁眼,极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用如常的语气命令下去:“跪成一片成什么样子,都起来去找人。” 彩雀跪在最前面,自然也要第一个应允娘娘所命。可文竹姑姑两番失踪,宫人们私底下早已传遍了。 这深宫中,主子们是一派,为奴为婢的自然也就成了另一派。很多时候,宫人们之间的传言议论,是不会传到主子们耳中的。 恰如文竹此次,宫人们私下早已议论过,可到了娘娘面前,却没人敢多提半个字。 找不到,也是要做做样子去找的。彩雀起身,延庆宫的其他宫人也陆陆续续跟着站起身,福身领命,各自找去了。 剩下孟贺和秋云,一时不知该跪还是该起,十分尴尬。 齐芙斜眸一瞥,心头的绝望与愤怒越发膨胀,正要与这二人再问个仔细,却听正殿宫门外,有人高声给自己请安。 循声看去,居然是张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