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皆传,贞妃将要入主中宫。此等消息,芙儿竟没听到过?” 这消息,齐芙自然是听过的。可此刻听魏杞泽提起,齐芙却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斟酌片刻,正想要稳妥应付几句,却见魏杞泽伸手挑起自己额前碎发,一边把玩一边问道:“若朕封了贞妃为后,芙儿以为如何?” 心内默默计算着时辰,齐芙只愿金花水药效发作再快一点。心念之余,脱不开身,只能敷衍着将魏杞泽的问题答过去:“立后一事,臣妾不敢妄言。” 魏杞泽眼睛一眯,强行掩去脑中昏沉:“若朕偏要听你的‘妄言’呢?” 他的语气冷下来,已不如方才那般温和。齐芙立马警惕起来,唯恐一语不慎惹怒他:“贞妃乃昭阳公主生母,又深得陛下宠爱,宫人之间偶有议论也属常情。” 此话一出,齐芙立马觉出错来。两人紧贴之间,齐芙眼睁睁看着魏杞泽一双眼睛从探究到平静,再然后,眸底已经生出一层薄怒来。 前世今日,曾发生在这内殿之中的事情,又如走马般重现脑海。那些高高扬起的长鞭,浸透鲜血的细绳,还有那些......那些带着侵吞意味的狂吻,摧折毁灭般的狂暴掠夺,甚至于,那些夹杂血肉冲撞之中的情爱呢喃...... 一切,都曾是将自己的身心一寸寸拆开再碾碎的酷刑。 “陛下......”避祸的本能,让齐芙不得不屈于情势服软,“齐芙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魏杞泽的眼底阴鹜渐起,在听到齐芙的求饶告罪后,恍了一瞬:“你本不是这样的。” “什么?” 齐芙余怕未消,再添不解。 魏杞泽闭眼,在意识都将沉睡过去前,努力让自己维持今日的好心情。可是再睁眼,困意已有些抵挡不住。 涣散的瞳孔中,魏杞泽还是能抓住齐芙的脸。伸手摸上她的脸,将那滑嫩细腻的触感全数收到掌心后,手肘一松,整个人用力倒在齐芙身上:“朕曾以为,要你向朕低头......是......是最难的事。” 胸膛被这巨石般的重量压得生疼,齐芙咬牙忍住,笑意盈盈回他:“陛下说笑了。雳朝万里河山,人畜神佛皆伏龙颜。” 魏杞泽已听不清她说话,眼皮沉沉闭上,所有意识消失之前,仍记得她那句“贞妃乃昭阳公主生母”,不悦与酸涩,让他挣扎着吐出一句话。 “-皇族子嗣,怎可成为他人争宠夺权之资本?更何况......皇子公主,得朕喜爱才为贵。若朕不喜,便没有什么昭阳......昭阳公主......” 话音一落,金花水的药效已经全数发作。茶座之上,魏杞泽已成一团软泥,齐芙使了全力将他推开,起身坐到茶座另一边。 极致的安静中,齐芙望向魏杞泽,想着他晕倒前所说之话。那话语中,一言一语透着冷漠与自私,简直令人胆寒。 忍住了抽刀杀他的冲动,齐芙起身想要将装过金花水的香囊放回妆盒,却在起身的一瞬,想通了他方才那句奇怪冷血的话。 “皇子公主,得他喜爱才为贵。若他不喜,便没有什么昭阳公主.....” 齐芙回头看他,一时心绪复杂。 从前,他便是那不受喜欢便不尊贵的皇子。而如今,他却将这份厌恶,还施到了昭阳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