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寒银般的月光中，齐芙伸手向他，将白皙手掌摊在他眼前，开口之时含着笑意：“我想看看你的面具。” 王之愣住，握着面具的手一抖。齐芙更是笑起来：“我想看看，这面具与你从前那内卫面具有何不同。” 齐芙话音刚落，院中草木就响起一阵沙沙声。王之侧头细听，握紧了面具，来不及多言，只道一句“有人来了”，便匆匆飞身离开。 似有一阵疾风从眼前碾过，迷得齐芙难以睁眼。待疾风散去，王之的身影已经消失，只余下大开的窗户，留下了他方才在此的证据。 看一眼无边夜空，齐芙竟觉出一份怅然若失来。撇了心绪，齐芙关了窗户，将画卷藏到靠墙的深柜中，刚合上柜门，就听见厚帘掀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娘娘还是睡不下吗？” 文竹许是出去的久了，回来之时身上都带了些寒气。齐芙听见她说话，转身便见她捧起桌上烛灯，朝自己走过来。 “娘娘若是睡不下，不若让奴婢明日去找白呈远，让他开些养神安睡的方子来。奴婢受他照顾多年，深知此人药方还是管用的。” 齐芙笑笑摇头，正要往床榻走，却在文竹近身一瞬，觉出她一身寒气略重，不像在外面奔走过般寒热交加，反倒像立在寒夜里，被夜风凉气裹了厚厚一层。 想到她左膝有伤，方才出去一趟，想必也是难受的。齐芙心有不忍，摆手让她去外间歇下。可等文竹转身要退出去时，齐芙却忽然定住，想起了什么：“文竹，我让你出去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文竹握着烛灯的指尖一紧：“夜深了，宫里各处都静了。奴婢出去打探一圈，并未听到什么异动消息。” 齐芙放下心，又总觉哪里不对劲。等到文竹放了烛灯，已经掀开帘子退出去半个身子时，突然叫住她：“刚刚进来之时，为何不说？” 文竹愣住，回身看她，很快便反应过来，笑着答话：“方才见娘娘起身，奴婢一时心忧，便没顾上说。” 齐芙看她一眼，并未多言，笑着让她退下了。 文竹应是可信的......前世五年，她都是诚心竭力侍奉自己的。即便到了身死那一日，也是她冲在最前面，将自己将死的身体从厚雪中拥起来。 自己对她疑心，实在有些不应该了。 心思重重，齐芙熄了桌上烛灯，摸黑躺到床榻之上。因着画像到手，心中一事也算踏实，倒也算好好睡了一觉。 翌日，天光大亮，明朗光线从明瓦照进来，穿进床帘里，照得齐芙两眼酸痛。百般不想起，却奈何文竹死缠烂打的声音响在床边，实在让人无法继续睡下去。 挣扎中，一双眼睛费力撑开一条缝，便望见床帘之外，文竹那张模模糊糊的脸。 模糊视线中，齐芙恍惚看见她嘴巴一开一合在说话，却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等到神思渐渐清醒过来，两耳终于能听清声音时，这才听见文竹略带焦急的声音。 “娘娘，再不起来梳妆就来不及了！” 齐芙眨眨眼，用眼神问她来不及什么。 文竹见状更是着急：“一大早尹内侍便来传话了，说今日陛下午膳晚膳都要来延庆宫！” 齐芙一个激灵，翻身就要下床。太过慌张，落地险些不稳，还好有文竹在旁扶着，才不至于骨碌碌滚到地上。 差点忘了，今日魏杞泽会来延庆宫，还会在延庆宫待上整日。前世噩梦潮涌般袭来，齐芙撑着文竹的手站起来，即便镇定下来，却藏不住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