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腰捏断,“以为是朕要纳妃?” 齐芙吃痛,强笑着的嘴角都开始微微发颤。牙根咬碎也不吭声,只唯恐打破二人此刻平和气氛,坏了大事。视线稍一移开,瞥到茶桌之上白玉茶壶,齐芙伸手去点壶身。 指尖只稍稍一点,那茶壶便有些晃动。 “陛下,这茶壶已空了,正好臣妾带了一壶新茶来。” 此话一出,齐芙敏弱察觉到搂在自己腰上的手顿时松了几分力气。得了喘息松快时机,齐芙跪坐起身,开了食盒,取出尚是温热的茶壶与点心,倒了一盏茶递给魏杞泽。 魏杞泽盯着那茶盏,并未伸手接过。 齐芙心头打鼓,怕他看穿自己算计,又不能收手,只能两手捧着茶盏,笑意盈盈,摆出一脸期待看他。 而对面,魏杞泽看出齐芙眼中期待,也很是犹豫纠结。 这些日子,魏杞泽心悸渴躁的症状越发严重,夜里常因此醒来数次。尤其是宿在福元宫那几日,红帐暖烛伴着浓浓元寸香,更是惹得他干渴躁狂严重。再瞧着贞妃在一旁酣睡沉眠,魏杞泽满腹闷火想发,又顾念眼下尚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只能吞针般忍下去。 眼前茶水应当还是热的,茶盏之上冒出丝缕热烟,勾得魏杞泽口舌干涩更是难耐。可一想到胡唯云叮嘱自己多喝白水少饮茶,又不免犹豫。 “陛下之病症,虽与惠太妃从前病症有几分相似,但好在病症尚轻,不足为惧。臣已命人调出惠太妃生前所用药方,并对药方加以改进。陛下只要按臣之药方每日照服,再辅以清淡饮食素水淡茶,假以时日便可无虞。” 那日深夜,胡唯云是这般向自己解释病症的。 魏杞泽心有犹豫,可对上齐芙期待的眼,想到那日为给王之立功,安排内卫行刺她的事,又有些不忍拂她心意。 心内叹气,到底还是动摇:“是什么茶?” 听他问话,齐芙已从方才迟疑中猜出来,定是胡唯云给他下了医嘱,于是心思一转解释着:“是白毫银针。这茶最是清洌,虽与白水相似,却比白水多几分回甘。” 医嘱戒律,也不是时时都管用的。 魏杞泽伸手接过茶盏,一口饮下,口舌干燥顿时缓解。缓解之后,却是更多的渴望。魏杞泽伸手揽了齐芙入怀,接过她一杯又一杯的茶,清茶穿喉,浇不灭心头饿火,反倒更勾得欲念纵生。 最后一杯茶饮下,吃下齐芙亲手喂过来的点心,魏杞泽手臂一挥,将桌上画卷一推,唤了张怀恩进来。 听闻张怀恩要进来,齐芙眉头一皱想起身,却反被搂得更紧。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张怀恩掀帘进来,看了这一幅好风景。 好在,张怀恩是最知规矩轻重的。自进来之后便始终低头,远远隔着高低榻,伸手取了桌上画卷,仔细卷好了,又按着魏杞泽之意将画卷收好。 事情做完,便一刻都不停留,速速出去了。 齐芙身体被圈住,就剩一双眼睛能动。低头之时,悄悄拿余光去瞟,拿耳朵去听,记住了张怀恩方才卷好画卷后,是往西侧走去了。 齐芙记得,有容堂里间最深处,是一组亮格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