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垂手将发簪收了回去,重石般的头也垂下来,耷在自己肩头上。 齐芙侧头,看见他眼睛半眯,俨然一副药效上头昏昏欲睡的模样。 只是魏杞泽果非常人,顶着金花水的作用,还能留有一丝清醒。即便身体松软,也还能开口说话。 “即是如此,那......芙儿,可有什么法子......” 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齐芙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露,反而婉拒起来:“其实臣妾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臣妾只知不可纵容此举,可陛下若问如何处置夏大人,臣妾倒真是不知了。” 语毕,又似骤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道:“说到处置,臣妾倒想起一人来。” 魏杞泽撑开眼睛看她。 齐芙侧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臣妾宫中那位叫王之的内侍,是刚从内官监出来的,且从前在内官监多为监令做事。内官监那样的地方,训诫内官的法子花样百出,撕下脸面磨灭心气这些事儿,想来最是拿手了。” 魏杞泽的左手,从齐芙腰上滑下来,落到她大腿上。手掌撑在她腿上,使了全力,稍稍坐起来些,这才与她对视。 齐芙心里虽怕,脸上却很镇静。 “如若不然,臣妾回去便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新鲜法子可给夏大人一试?” 魏杞泽看她一眼,显不出什么情绪,只斜着靠在榻上小桌的边沿,右手捏着从齐芙头上摘下来的那支鎏金蝴蝶簪。 目光流动中,齐芙忍不住想逃,藏在宽袖中的手不由握紧,将狂奔出去的冲动遏制住。 风声又再度艰难穿进来,魏杞泽还是不说话。 齐芙只觉,若再这样沉默下去,自己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快要撑不住了。 幸而,魏杞泽终于看够了。 心惊胆战中,齐芙看见,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来,亮出手里那支簪子。 通体鎏金的发簪,被透进屋内的日光一照,更加刺眼夺目。 魏杞泽握着那根发簪,贴近齐芙喉头。细长的簪尾往下划动,将她云锦的领口挑开,再左右摆动挑松衣衫,渐渐露出一大块雪色肌肤。 簪尾继续往下深入,最终停在胸口处。 熟悉的绝望涌上心头,齐芙害怕,抖着声音唤他:“陛下......” 魏杞泽看她一眼,又垂眸低头,将簪尾立起来,悬笔写字般,立在齐芙胸口。 尖利的簪尾一动,于她雪白肌肤上写出一条粉色肉痕。 齐芙吃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魏杞泽斜着靠在小桌上,右手拿发簪代笔,一边在她身上写字,一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低声道:“非马,类犬也......” 齐芙愣住。 魏杞泽越发困了,握发簪的手开始发抖,以至于最后一横落得有些扭曲。 “类犬也无妨。只要你这吃人的一面,仅是对着旁人便好。在朕面前......还是摇尾吐舌,可爱些好......” 齐芙直想杀人。 他的声音缥缈,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在说十分平常的话。可就在说话之时,他的手却从未停止。 齐芙忍着剧痛低头去看,就见自己胸口脖颈,已布满粉色肉痕和红色血痕。 一笔一划工整清晰,整齐写下好几排,却都是重复两个字: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