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余光瞥到桌上奏本,想着金花水的药效也快要发作了,出言将他拉回夏休年之事上。 “陛下方才还恼怒着,这一说到张领侍,便是烦忧也消了。” 魏杞泽正说到兴头上,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拉下来。 齐芙眼尖,立马又补上一句:“只可惜,并非人人都能如张领侍这般。” 这句话,好似灯芯火舌,“呲溜”一下钻进魏杞泽的心底深处。 沉默一瞬,药效熏得他头脑昏沉,愤怒也更为明显。 魏杞泽左手一伸,随便扯了封奏本,抖出里面的内页,恨恨道:“这个夏休年,就是料定了朕不能真让他辞官!” 瞥一眼那内页文字,齐芙拿肩膀抵住已有些坐不住的魏杞泽,轻声唤他:“陛下累了,可要去榻上歇一歇?” 魏杞泽低头看她,眼神开始有些涣散。半晌,点了头。 齐芙扶他站起来,半个身子被这死人猛然一压,险些拖着当今圣上摔个狗吃屎。 费力站稳后,齐芙侧头看他,却见他并未昏到那程度,一双眼睛还是能看出些清醒的。一时恼火,忍不住皱眉愠怒道:“陛下吓着齐芙了。” 魏杞泽只盯着她笑,却不站直些,反而更加软在她身上,右手从她肩头绕过去,半圈住她的脖子。 如此动作,更让齐芙双腿颤抖。 闭嘴咬牙,齐芙强撑着面上笑容,使出吃奶狠劲将他驮到高矮榻前,眼睛看向那榻沿上的螭虎纹,一阵恶寒。 忍下将他扔出去的冲动,齐芙扶着他坐到榻上。起身之时,被他一把拽进怀里,按在他大腿上坐着。 两人面对面,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 “陛下,”齐芙想逃却不能,只能委婉开口,“这样怕是不好,恐被人说......” 魏杞泽越发头晕,却以为是昨夜被魏杞呈缠了一夜,不曾歇息的缘故。 眼皮发沉时,听着齐芙所言,扬唇一笑道:“谁敢说朕半句?” 齐芙逮住他话尾,追上一句:“方才陛下还说夏大人狂妄得很呢。” 一提夏休年,魏杞泽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齐芙隐笑,做出真愿解忧的神色,低声道:“自古以来,便是君为大臣为小的。夏大人再是心中有怨,也不该写出如此奏本的。” 魏杞泽昏昏沉沉,只觉此话甚是合心。 齐芙见状,趁热打铁说出重点。 “陛下继位三年,对这些老臣都是眷顾厚待的。只可惜陛下宽厚,却并不能以心换心。如今夏大人这般行事,齐芙只怕......” 魏杞泽五感开始薄弱,模糊听着齐芙说话,似乎很是要紧,却有些听不清。 一瞬皱眉,两手圈住她细腰,将她往自己胸口一揽,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又觉发簪簪挺有些扎人,一把将发簪扯下,握在手里。 “只怕什么?” 簪挺连着数根头发被一同拔下,齐芙忍痛,继续说了下去:“齐芙只怕,若陛下容忍夏大人此番举动,恐引他人效仿。更有甚者,只怕会生出蔑视君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