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眼神,王之继续跟在齐芙身后。主仆二人脚步都挺快,没几步就走过宫墙转角,走出了内卫视线。 瞧着风越来越大,王之想起今早那盆血水,担心她的伤在寒风里加剧,于是轻声问道:“这样冷的天,娘娘为何不乘轿撵?” 齐芙走在前面,脚步不停:“一群人前呼后拥着,我不喜欢。” 王之看着她的背影,万般情绪都在心头,却无一字能言,只能继续跟着她走。 延庆宫与福元宫同在一条直线上,中间只隔了一座永和宫。两宫距离虽不算太远,但是光凭脚步去走,却也少不了要两刻钟才能到。只是齐芙心里有事,便未在意脚下路程,只觉走的有些脚热手凉时,就见眼前已出现福元宫的匾额。 福元宫大门关着,外面没有内卫,只有两堵朱红高墙充作保护。齐芙摸摸袖筒中的蟠龙环,示意王之上前叩门。 铜环在包铁木门上敲了三两下,里面便传出尖利问话声:“何人叩门?” 王之学着从前所见内侍行为,高声应话:“是绮妃娘娘。” 里面一时安静,继而沉沉木门从里面被人拉开。齐芙双手环抱插在窄袖里,眼睛望着开门守侍,也不说话,径直往里走。 守侍见她直直往里走,吓得急忙拦住,福身解释着:“我们娘娘正歇着呢,绮妃娘娘若有事,还请容奴婢先进去禀报一声。” 齐芙停住脚,低头看那内侍,不禁冷笑。 大白天的,又还没过午膳时间,歇的哪门子息?不就是跟狗皇帝同在床上云雨歇作嘛。 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得做出体面姿态。齐芙也不难为守侍,开口问道:“陛下在里面?” 守侍懵,忙摇头否认:“回绮妃娘娘,陛下并未来过福元宫。” 齐芙只当他是为拦着自己瞎说,仍要继续往里走。只是脚下还没动,就见正殿大门突然打开,四五个宫女内侍簇拥着贞妃走了出来。 贞妃向来浮夸,珠翠满头钗环沉沉,走起路来叮里啷当响。齐芙见她披了一件缂丝灰鼠斗篷,照旧昂着头,一双柳叶眼魅中带冷,施施挪步,走到自己面前。 守侍见自家主子走出来,唯恐自己又因放绮妃进来而被训斥,连忙逃似地跑回门口值守。 瞧着她面色不善,齐芙也不多跟她废话,直截了当问话:“陛下可在?” 贞妃抱着手炉,眼神将齐芙从头看到脚,不答反问:“谁说陛下来了福元宫?” 齐芙无言,忍下心中不悦,安抚自己贞妃一贯如此,说话十有八九不答反问,话里话外除了阴阳怪气还是阴阳怪气。 捏着袖筒里的蟠龙环,齐芙简短说道:“陛下若在,烦请通传一声,说齐芙有要事,请求面圣。” 齐芙不愿在她这里浪费时间,唯恐晚了时辰见魏杞泽,便耽误了偶遇康王的时机。见贞妃捧着手炉不答话,便侧头递眼神给王之,示意他高声通传,好让狗皇帝知道自己来了。 王之领会,正要开口,就听对面的贞妃冷冷开口:“陛下这几日都未曾来过福元宫。绮妃来得莫名,还请走吧。” 齐芙皱眉,想着魏杞泽从自己宫中走时,确实有说要去福元宫。可瞧着贞妃神色镇静,又不像说谎。 齐芙心里速速思量着:若是魏杞泽来了福元宫,张怀恩和几位副侍定会随侍左右,眼下却一人未见。加之方才自己进来,不曾看见大门外停放龙辇,这院中也是空空荡荡,除了花木盆景,并无龙辇。 齐芙反应过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