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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2 / 3)

“宫里到处都是,怎么还会眼生?”齐芙把画举起来,好让文竹看得更仔细些,“再看看,是否在哪儿见过?”

文竹再度凝神去看,只见那纸上画了一只龙头兽身长有双翼的奇怪动物。说龙不是龙,说鸟不是鸟,十分奇怪。

“娘娘,奴婢实在认不出。”

齐芙只当她是一时没想起来,提醒道:“传闻龙生九子,三子嘲风龙头兽身,凰翼加身。你在宫里待了十年,难道不曾发现,各宫檐角上立着的那只瑞兽,跟这嘲风长得一模一样吗?”

此话一出,文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娘娘所画是飞檐瑞兽。奴婢在宫中虽有些年头,不过整日只管低头做事,少有时间抬头看天,倒是未曾注意过这瑞兽模样。”

皇城之中等级森严,宫女内侍弓腰低头是常态,仰头望天是不敬。

齐芙听出她话中之意,也明白进屋之时她提到王之所为何意,又想到往后自己与王之独处密谈之事,只会多不会少。

想要稳妥地与王之亲近,就得用到文竹打掩护。

心思百转,齐芙放下画,对文竹正色道:“外面规矩如何,我是管不着。不过在这延庆宫,只要是陛下不在的时候,就不用讲那么多破烂规矩。从前在家中,爹娘与我宽松,我也是恣意惯了的。如今虽在宫中,却也不喜欢被规矩框条束缚,不喜欢分什么尊卑贵贱。”

宫中上位者,何曾有人说过这样的话?文竹听得愣住,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文竹,”齐芙眼里带了笑,“我与你,与王之,与这宫里的宫女内侍都一样,都是在陛下眼底下讨生活过日子的人。他若在,咱们就做出恭敬规矩的样子给他看。他若不在,咱们自己,也就活得顺意些吧。”

齐芙说得真切,文竹听得热泪一滚,心里一阵暖流淌过,当即就要给齐芙跪下磕头。

齐芙拉住她,让她站起来:“既说了不讲这些规矩,又来跪什么?”

文竹忍泪,开口就带了些哽咽:“娘娘荣宠无双,又和善仁慈的很,能在延庆宫伺候,是多少宫女羡慕不来的好事。奴婢平日出去办差,常遇见福元宫的莞清,每回见着她,都要听她吐上好一阵苦水。若她知晓娘娘今晚这番话,怕是要嫉妒的睡不着觉了。”

“贞妃是工部尚书长女,又替陛下诞下昭阳公主,”福元宫里住着贞妃,齐芙放下画纸,想起她那双细长微勾的柳叶眼,“在她宫里当差,怎会还有苦水倒?”

文竹收了眼底热泪,俯身凑到齐芙耳边,轻声说道:“正因如此,莞清的日子才难过呢。奴婢听她说,贞妃多疑善妒,若陛下多看了哪位宫女一眼,那宫女第二天定是非残即伤。不止如此,就连日常伺候中,福元宫的人也都是战战兢兢。莞清曾说,福元宫每日都有宫人受杖刑,原因无非发髻梳的不舒心,或是宫女奉茶慢了点,亦或是内侍应声迟上一句,总归都是些琐碎由头。”

齐芙听着文竹说话,将手中画纸折叠。

贞妃骄纵,倒也是出了名的。不过想想她的身份,也就不觉奇怪。母家势大,又有公主傍身,再加陛下对她颇为宠爱,再没有嫔妃比她更风光了。

“贞妃跋扈,是有她跋扈的资本。”齐芙将画纸夹进桌案上一本旧书中,起身往妆台走。

文竹跟过去替她卸去钗环,篦发揉肩,轻声宽慰着:“可在奴婢看来,娘娘在陛下心里的分量,是谁也比不上的。”

齐芙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哑然失笑:“陛下待我如何,你又不是不知,何苦说这话来逗我?”

齐芙止声,屋内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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