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咱们再去找可汗舅舅。” 与此同时,大皇子毡帐。 帐外火光冲天,两个壮汉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远去,侍卫搬走条凳和杖具,侍女跪着擦拭草上的血渍。 一切井然有序,显然时有发生,习以为常。 帐内光线暗淡,正对门那张矮榻,半边在明,半边在暗。那人隐在暗处,完全看不清长相,虎背熊腰可窥气势。 东阳立身木梯之下,亲耳听着帐外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杖毙。 整个过程,帐内寂静无声。 三声铜铃响罢,毡帐内外,万籁俱寂。 等了须臾,暗处那人才开口:“你们南凉,阉人也配称臣?” 嘲讽意味表露无遗。 识时务者为俊杰,身在敌营,东阳无视对方挑衅。 “早先我曾立誓,用你们姜氏满门性命,报我废腿之仇。你逃过一劫,以为高枕无忧?” 大皇子冷笑,讥讽地问, “面对合族灵位,你怎么做到忍那么多年?靠冷心冷情?哦,不对!你可不一点儿都不冷心冷情,你那么重视那位公主!” 敌人步步紧逼,得意猖狂。 东阳近侧燃了两盆火,能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可惜,大皇子计划落空。 东阳面对折辱,巍然不动,连眼底都没有任何涟漪,仿佛对方所说一切,与他毫无干系。 他的淡然,彻底惹怒大皇子。那厢紧咬后槽牙,切齿道:“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她!” 东阳垂着眼,语调平平。 “你敢动她分毫,南凉魏七定会找你。像你对付姜家一样,穷极一生,加倍奉还。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我劝你,最好别怀疑我这句话!” “呵。”大皇子轻蔑笑出声,“雕虫小技,岂能吓我?” “阁下不信,可以试试。” 帐外人声响动,侍卫禀报,说苏农郡主和南凉公主被拦下。 杀鸡儆猴的戏演完,看客躬身告辞。 他转身的刹那,身后之人奚落挖苦。 “你以为自称一句臣,就能摆脱奴婢身份?你风光时,尚且配不上她,何况跌入泥潭?如今的你,从里到外烂透了,站在她身边,你都没资格!你不配!” 诛心之论,直叫东阳胆颤,拉门的手蓦地一紧。 她们被拦在距离毡帐十余丈外,只听到帐内怒斥,叽里呱啦说北燕语。 李书音问乌苏,大皇子吼什么话?乌苏贴近她耳畔,轻声说:“他发癫,骂下人呢。” 里间当真在呵斥仆人,或者在骂东阳?李书音猜不准,内心不安。直到见东阳平安出来,她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东阳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跟前,弯下腰,道:“让公主担心,臣万分抱歉。” 朝毡帐瞟了一眼,无人跟来,李书音骤然捉住东阳的手腕:“我们走。” 她步伐飞快,像逃离幽森地府,只顾闷头朝前。东阳觉察到她紧扣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心里定是怕极了。 乌苏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小跑。 大皇子毡帐向西北,行两三里路,抵达一处小坡。几人在坡下碰到苏农延。 他独自一人。 镇国帝姬赴松县,旨在避免烽烟再起;雪狼之师送几人到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