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适,可吃一两粒。再无缓解,及时宣太医。老朽晚些时再来为公主复诊。” 这就结束了? 眼见对方收拾东西要走人,李书音急呼:“秦老。” “老朽进宫,还未拜见皇上,需往太极殿走一趟。公主无甚大碍,仔细修养,很快便可好转。旁的事,莫要多想。” 清楚她意欲何为,秦钟丝毫没给开口机会。 希望之火,来得快,灭得快。 纵使于三朝帝王有功,纵使颇受当今天子敬重,秦老终归势单力薄,如何阻止得了赴燕之事? 却原来,都是自己妄想。 无助地苦笑,她眼皮子耷拉着,毫无生气。 屋里不知何时没了声响,等再抬眼,屏风那边只剩魏溪亭。 薄纱所制的水墨江山图屏风挡在中间,魏溪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棵笔直的青松。 烛火哔哔啵啵地响几声,衬得屋子愈发安静。 “咚。咚。咚……” 心跳声在耳内回响,一声声轻叩。 脚上仅穿着双白袜,她屏住呼吸,悄悄地挪到屏风边,偷偷看那丰神俊逸的郎君。 双开门未关严实,留有一条掌宽的缝。微风细雨卷进屋,九连枝青灯的烛火轻轻晃了几下。 魏七郎一身雅白窄袖锦衣,腹前饰银丝云纹团,腰系银鼠色三股辫革带。三千青丝以一枚银杏叶簪子尽绾于顶,规规矩矩。 簪子寻常,中间那颗白玉珠却彰显贵气。 御花园初见那天,他就是这身打扮。长身玉立,笼在朦朦月色下,浅浅含笑,眼角眉梢尽是柔情。 古有东家子,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郎君笑容可掬,不若东家子转世? 彼时,李书音常驻深宫,不知那位清雅不俗的郎君,就是名扬边塞九州的魏七郎。 她只是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 初见时印象极好,假如没有中秋宴之变…… 魏溪亭正盯着那张番邦进贡的缫金丝牡丹花地毯,魂游天外,不知在思考什么。李书音连呼两声,才将他神魂召回。 “是。”他稍稍躬身,“公主有何吩咐?” 咫尺之遥,他身上有一股松木香,清淡淡的。 上下打量这温雅郎君,想起旁人提过,说此人奉行国在首民为先的理。 寄希望于他,恐其误会,李书音解释:“我没有故意沉塘自尽,我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臣知道。” 魏溪亭目光真挚,确实未带半点责怪,她暗自松了口气。 “魏卿为何而来?”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居然莽起胆子主动靠近他。 “魏卿早已打定主意?哪怕为了南凉王朝的颜面。” 近侧,青瓷狸猫烛台中,灯芯软在蜡油里,火灭了。近处光线登时暗淡,姑娘说的话,也开始直击人心。 “北燕士兵擅战,南凉将士也不逊色,否则他们早就挥师南下了。彼此耗着,谁也吃不掉谁,势均力敌本是最好状态。 可如今,南凉上赶着要送嫡公主赴燕为质,割地赔款,纳税上贡,把自家颜面置于泥潭之中。肱股之臣的骨头软成一滩污水,偏偏还自诩大义。 魏卿有识,自然不会像那些人一样贪生怕死。 所以,才会为了南凉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