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呀,先趁着尸骨未寒,把您儿子先好好安葬了吧。”说罢,不忍心再看,抚了抚她的后肩,“节哀顺便!” “大娘。您儿子可是什么病症呢?”待南娘扭头跑远,老妇立在原地,愁容惨淡,浑身似瘫软无力,阿在才肯现身。苏让伸手,堪堪扶住老人身形,听她凄凄哭道,“已断气了好一会儿了。” “您快带我去看看!兴许还有救。”见妇人眼中露出茫色,阿在遂补充道,“我绝不坑蒙拐骗,也绝不收您钱财。您家孩子,在哪儿?”妇人听了她的话,被注回一丝活力,颤颤巍巍地指向左后的方向,“在那。”阿在疾跑几步,见草垛之上,仰躺着一位面容青白的小少年,体型孱弱,唇色暗沉如死灰。 阿在俯身蹲下,大半个后身遮挡视线,老人并看不清她在做甚么。只是三五几下,她的儿,竟真的“起死回生”!匍匐在枯草堆上,羸弱无力地咳了几声,阿在顺了一会他的后背,燥急的喘息也随之渐趋回平静。 老人扑上前来,将宝贝儿子抱在怀里。“感谢神医相救!感谢神医...”低头要向阿在磕头拜谢,被苏让扶住。 “好人一生平安!多谢姑娘和公子,老身真的无以为报...只愿好心人一世福报。向二人泪目慰色道,“如此郎才女貌,你们一定会天长地久,多子多孙的!” “......”空气静止了一会儿。 阿在正要问这是何意,被苏让拉住。 眼神示意,别丢脸了,别问了。 阿在这才止住,轻浅笑笑,又问老人,“您的大女儿,叫什么名儿?有什么胎记?被卖进了哪家yao子?” “她没有名儿。”穷人家的姑娘,怎么会有名字呢。 “自小听话,胆子又小。左肩后面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要不是我儿眼看着就熬不下去这个坎儿,我也不会去卖女儿啊!那人贩子跟我说,他们给的钱最多,就在北街最大的那家,叫什么香...香。” “旖香坊。”苏让不紧不慢,提醒道。 “对对..对!还是公子您有见识!” 怎么感觉,听起来不像是一句夸奖呢。但已不容他多想,被阿在悠悠的看了一眼,苏让突觉针芒在背。百花镇在梁、晁两国交界处,生意人四海八方,这旖香坊是江牧云的铺面,而这江牧云,和苏让又颇有些交情。 阿在一直好奇是个什么地方,因为苏让的裙带关系,便狗腿本色显露,对苏让面上柔色许多,笑问:“你...是那儿的常客?”可落在妇人眼里,却是妻子皮笑肉不笑的质问。眼看两人关系一触即发,老人面上有一些愧疚,再三感谢这对好心人的恩情过后,搂着儿子离开了。不是不想,只是她并没有钱去赎这个女儿,如今家徒四壁,钱财散尽,她一个女人,能不能养活这个儿子、延续香火下去,都成了未知的问题。 老人走后,阿在对苏让说,“我想救她。” 眼看事情解决,苏让摇了摇骨扇,折过身,打算回旅店补觉。今日清早已被这档事儿,扰了清梦。“就算能把女儿赎回来,她卖了第一次,难保不会再去卖她第二次、第三次,至少在那儿不愁吃、不愁喝,已经是做娘的能给到她的最好的归宿了吧。”听见苏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话语,阿在责怪苏让无情,一个夺步,抢在苏让前头,大步流星也要回旅店。经由他身旁时,汹汹地抬起腿,故意踩了他一脚,疼得苏让呲牙咧嘴,才解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