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汇合后便辞别离开。 她点了点头,淡然道:“无妨,办正事要紧。” 不多时,叶哲华去而复返,朝罗成贵一颔首。 不知为何,罗成贵方才郑重的脸庞因激动竟有些发红,语无伦次道:“小人多谢叶护卫,这么多年,小人终于能得岛主亲自教导....” “主子只说见她,没说见你。”叶哲华微微皱眉。 罗成贵停止了絮叨,脸色一时讪然,好一阵儿才喃喃道:“也是,正事要紧,岛主先见小姐,待日后有机会,小人...小人再恭听岛主教导。” 叶哲华不耐应付这些,眉头愈发拧巴,“哪那么多废话,既不见你,还不赶紧离开。” “是,是,小人这就走。” 云笙目送罗成贵离开,朝叶哲华一颔首,便提裙慢慢踏上甲板,原来围着宋辰安议事的那些人早已消散,不过片刻功夫,竟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云笙不敢激怒他,敛衽行了一礼,恭敬道:“公子。” “我在家中排行为三,你可唤我一声三哥。”对面的人淡声道。 云笙沉默片刻,慢慢抬起头,就看到一青年垂袖坐于椅上,眼眺阔海,手持长箫,敛眸端凝。 海风擦着地面吹着甲板,卷起青年的衣摆和袖管,堆雪似的白袍像是能将这人突然带走一般。 云笙突然鬼使神差冒出一句,“你坐回来些罢!风势太大了。” 说完一怔,连对面宋辰安也忍不住回过头,疏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片刻,之后慢慢转回去望着咆哮的海面道:“身上的血迹未净,就这样冒失闯出来,也不怕吓到别人。” 云笙苦笑,心道自己还真是魔怔了,这人嗜杀成性,便算有些病骨支离,也是报应不爽,自己那点恻隐之心,便算动给街头乞儿,不比这人强? 忽而对面那人朝自己伸出一只手来,骨节分明,犹如玉质,“离我近些,过来坐。” 云笙犹豫了许久,这才慢慢避过他的手,提裙坐于了他的对面。 两人中间以方桌为堑。 宋辰安也不恼,单薄的唇角翘了翘,“还在生气?” 云笙垂目,“小人不敢。” “小人?”宋辰安眼睛忽而明亮起来,“倒是个有个性的。你既已逃出樊笼,此刻再自称小人,便是与我赌气了。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大可直言,或者你是想将这些就此咽下,想办法从我这套出你那小护卫的所在,然后再寻了机会,跳船逃脱,从此山间鸟啼,你我再无相见之日,是吗?” 云笙心弦一跳,可很快镇定下来,转动着眸子,垂头敛着情绪道:“自然不是,我有些渴,想喝水。” 宋辰安沉默了一阵,挑了挑眉,将手边的干净茶盏翻过来,倒了茶水给她,低沉温柔的嗓音从唇内缓缓吐出,“我见过很多人,如你一般,常年遭受幽禁之人亦不乏少数,他们有的或如刺猬一般,稍稍靠近便锋刺伤人,难与人亲近;而大多数会如稚子孩童一般,心思单纯,滴恩尽馈。再说得清楚些,便是你只要稍微对他们施加一点点的小恩小惠,他们便能奉你为主,供你驱使,直至为你奉献出自己的身躯和性命。而你是第三种人,倒是少见!“ 宋辰安以竹箫叩打掌心,唇边挂着淡淡的笑。 这笑实在具有迷惑性,有那么一个瞬间,云笙甚至心旌摇曳,几乎想对他俯首称臣。 想来这人在休门岛一定有十分的御下道术,与蒋桓铁血手腕不同,是能摧毁人的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