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霎时变得有些焦急,抬眼去寻她的踪影,即便隔着面纱,他还是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她。 暾暾的火光映在她如玉的小脸上,又折射到她墨眸中,璀璨夺目,如下了一场盛大的雪。 纯净而无辜。 只是原本镇定的女孩此刻却有些茫然,垂首敛眸,神情怏怏,在见到他时却未露出半分欣喜,反倒是一惊,如振翅似的眼睫飞速抖动了几下,像落入陷阱的小鹿,目光漉漉。 他知道今夜不该让她涉险,待过了今夜,解决了眼前这些麻烦,他一定将她接回身边好好安抚。 他看向她,却看到她微扬着头,目光畏惧而期盼着望着前方,她的眼中有一人,看的却不是他,而是她身前那人。 那人长身而立,白衣胜雪,明亮的火把映照在年轻公子略微瘦削的脸颊之上,泛出淡漠而疏离的光。 是他,宋辰安。 蒋桓攥紧了拳,他从马背上下来,刻意敛着情绪,唇上含笑,“宋大岛主,久仰大名。” 宋辰安似乎并不奇怪他能叫出他的名号,也拱手回了一礼,温声,“蒋大人之名才是遐迩闻名。” 蒋桓目光沉静,“既已到了此处,不若随本官到镇抚司走上一遭,也好叫本官尽尽主家之谊。” 宋辰安以萧击掌,笑得淡然无比,“蒋大人这话错了,在下虽不曾任职朝中,但也知晓这北镇抚司如今乃锦衣卫周宸之辖所,蒋大人想尽主家之谊,似乎应当先问过梁督公才对。自然了,在下久不入京,或许并不知这京中已有变化,如若当真如此,还望蒋大人不吝赐教才好。” 蒋桓平静道:“没想到纵横海外,在上京几无踏足的宋岛主,竟能对上京官场局势洞察至此,看来阁下志不在山水海阔,今夜必要留下你了。” 宋辰安挑眉,“是吗?那么蒋大人打算如何留下在下呢?自然了,蒋大人统领锦衣卫多年,铁血手腕,自有无数内卫忠肝义胆供你调遣,只是不知在下究竟犯了大邺哪条律法,竟值得大人深夜而来,这般大动干戈?” 蒋桓手指扣住刀鞘,眼中杀意毕现,“几日前禁宫,皇上遇刺,是阁下的手笔吧?” 宋辰安不妨他问得这般直白,轻笑一声,“看来,蒋大人是要将这桩泼天的罪名硬安在在下身上了,可在下也想问一句,此刻正在狱中受苦的令师大人还救不救?那位镇守藩地的瑞王殿下还查不查?” 蒋桓本意是将这些人擒拿后再去审问钟清素,听到这话不由向院内看了一眼,便看到入夜接待他们的那名婆子,此刻崴身在角落中,血色蔓延,显然已经断了气。 他道:“听闻休门岛规矩颇多,其中便有一条,入此门者,不可滥杀!未曾想新任岛主竟有这等除旧革新之魄,这是连前任老岛主定好的铁律也不顾了?” 宋辰安眼睫微动,但很快漾开笑意,“在下的家务事,便不劳蒋大人费心了。不若来说说今夜之事,蒋大人欲留我在京,想来是为了当日刺杀之事,可以大人慧眼,想来也早看出那日行刺之人并不在我等之列,此其一。其二,钟清素现下控制在我手中,我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大人就不怕连这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自然了,她的生死本于我并无甚干系,但于蒋大人却是息息相关,大人既今夜做赌,宁可先舍恩师也要抓我等入狱,不觉有些因小失大了吗?” “噢,于本官相关,我却如何不知?” 宋辰安摆摆手,温和道:“大人莫急,容在下细细道来,钟清素身边有一家仆,乃漕帮原江门一分舵掌事之妻,受人引诱,以钟小姐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