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一手揽住小丫头的腰腹,一手拍打河水,渐渐朝岸边游去。 将小姑娘停靠在一座光滑的石壁旁,又轻手将额间的湿发捋下,“你再等些日子,等阿娘回来一定来带你走。”那女子同她道。 虽她背对着云笙,但清喉娇啭,莫名有一种熟悉之感。 接着,画面一转,她又到了庄子外不远的望春崖,崖下万丈激流,水势湍急,而她身前不足五步,站着一位着青衣系玫红发带的姑娘,姑娘年纪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眉眼温婉,皙白貌美。 可却一脸阴鸷,“为什么?”她盯着云笙问道,“为什么要我替你受这些苦楚?” 她伸出手,凄然向云笙靠近几步,恰一阵风吹过山涧,大半晨雾随风而散,露出女孩精致白皙锁骨和手腕,单薄的身体一点点扭曲,竟慢慢渗出了可怖的黑血来,“好疼呀!你知不知道?” 云笙膝盖一软,正撞上了旁边的顽石,满脸戾气的小姑娘嗤笑一声,蓦然转身,朝着崖下纵身一跃。 “不要!” 云笙遽然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急剧起伏着,室内岑寂,唯黄花梨喜鹊石榴纹三屉炕桌上的碧草线香静静燃放,廊柱似的轻烟歪七扭八,在房内四窜。 是夜风吹开了窗楹一角。 云笙静了静神,抬脚下床,来到窗前。 这个梦太真实,真实到如自己亲临,“是我忘了什么吗?”云笙翻开手掌,疑惑道,“为何会有黑血流出呢?”隔着阒静的夜,并无人回应她的问题。 抬起头,见半掌宽的窗缝外,一轮惨白的月光映在屋舍之上,苍穹晻霮,清冷的月辉铺散,高低错落的屋脊沐于其间,宛如水墨一般。 叹口气,伸手欲关上窗扇,突然余光瞥见游廊那头鬼祟走出一个人来,是名女子,提着盏小橘灯在廊亭附近徘徊,身影在阒寂的夜间明明灭灭,如鬼魅一般。 确定四下无人后,抬脚往通翠别院去了。 云笙一窒,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好半晌没有动弹,待回过神,咬咬牙,从一旁桁架上取来斗篷,尾随那人的方向而去。 通翠卓院建在教坊最僻静之处,早年因有坊里的姑娘在那里自尽,闹了一阵子鬼说,是以成了一座荒院。 小路阴气森森,枯枝落叶遍地,踩上去让人毛发直竖。云笙壮着胆子跟到了门前,见斑驳的门锁脱落,地上堆积的枯枝被风吹得四散而是,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人声来。 她蓦得站住了脚,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女子低声唤道:“义父。” 隔了一息,传出一位老者的应声:“今夜急着传讯给咱家,可是那陆家的丫头对你起了疑心?”说话轻慢有序,曼声和煦。 云笙嗅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檀香气味,蓦得掐紧了指尖,就听无比熟悉的声音迎风飘入耳中,似含了笑,娇声道:“义父放心,那陆云笙对女儿交心得很,只是今日回坊途中,不知为何,她竟问起了行刺之事,女儿听着实在悬心,这才暗中让番子传了话给义父,想提醒义父早些留心。” 老者轻笑一声道:“这姑娘倒是个聪明人,她是如何问你的?” 隔着门扇,云笙听到盈雪声调轻微道:“陆云笙问女儿,那日可曾瞧清楚,几名刺客究竟是不是奔着梁王去的,不知她是否已经起了疑心,知道咱们原本要对付的人是蒋桓,若她将此事泄露出去,只怕....” “愚蠢!”老人不怒自威道。 盈雪声音霎时低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