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府,书房内。 蒋桓问向来人:“查得如何了?” 君回简单行了个礼,“查清了,这几名舞姬都是老鸨从同一名伢郎手中买来的,从时间、地点上看,似乎没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这次的刺杀,几乎不会有人联想到她们在进阁前互相认识,甚至跟着同一个主子。” 将名单递过去,“这些女子的族中情况,还有,这名伢郎叫做齐闻止。“ 蒋桓快速扫过那一串人名,“可抓到了人?” 君回知他问的是那齐闻止,点点头说是,“这些日子恰巧人就在上京,十几个兄弟轮番在他家附近值守,这才抓到人,刚用完刑。” “可招出些什么?” “刺杀梁王失败后,六名舞姬第一时间毒发,仵作验了尸也没验出什么结果来,反倒是这齐闻止,背后有些首尾。”顿了顿,君回严肃道,“同北面脱不了干系。” 蒋桓一怔,“大渊?” 君回道是,“这齐闻止平日里辗转各地,专为烟楼里的妈妈们坑蒙拐骗适龄女子,且手段毒辣,手上还沾着人命,前些日子结交了一个专做毛皮买卖的商贾,两人一见如故,还拜了兄弟,那人酒酣时赠了他一名侍妾,当日行刺的舞娘便是经由这侍妾搭的桥。” “侍妾呢?” “事发前逃走了。”君回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放到案上打开,“但在那齐闻止家搜到了这个。” 是一柄小巧的□□,同刺杀当日的如出一辙。 蒋桓沉默。 隔了一会儿,君回这才再发声:“还有件事,今日一早,东厂人来过,与镇抚大人关在房中不知聊了些什么,临走时说让属下转告大人,将一应文书和那齐闻止准备好,他明日要来提人。” 蒋桓合上名单,嗤了一声。 君回也不屑:“咱们这位镇抚使,还真是阎狗的好儿孙,眼瞧着案子查得尾声了,便暗中通知东厂来抢功了。” 蒋桓摆摆手,“东厂势大,他们要插手,便由着他们,你拿着这名单继续深挖,注意避着些周宸就是了。” 君回道遵命,可却没走。 蒋桓折眉,“还有事?” 君回面露迟疑,想了想,这事还须尽早处理,便道:“那位叫做哲哲的舞姬...是虞小公子的人。” 蒋桓顿了顿,手指扶上额间,好半天没动弹。 君回也有些尴尬,说起这位虞小公子,大名叫做虞愃,乃是本朝天子之师虞太傅的独子。 虞伯昶一生高洁,清正贤明,一生侍奉过三位帝王,在邺朝上下和民间学子中威望极高,他还曾是蒋桓的启蒙恩师,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两人便从表面上断了来往。 即便如此,君回心里也清楚,主子定不愿他恩师的儿子搅和进这趟浑水。 果然,蒋桓拢了拢眉,有些烦躁道:“明日东厂来提人,此人不必交出去,想个办法做成畏罪自杀,尸体直接丢到乱葬岗去,别让人发现。” 君回:“属下知道了,盼着虞小公子能明白主子的苦心。这虞小公子实在胆肥,想结交梁王,便提前买通了封妈妈,要将这位哲哲送进梁王府,他也不想想,梁王殿下那个草包性格,哪里能斗得了自己的王妃?送进去不过多添一具尸体罢了。” 蒋桓望了一眼西院,君回立刻警觉,问道,“主子可是疑心那陆云笙?” 他这几日吃住在锦衣卫办差大院,刚一回府便听说了云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