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看着眼前细粉敷面,脸着桃红的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妻主叫我玉儿就好。” 宁为玉宛然垂眸,柔声回应。 “……” 孟娴愕然地睁大双眼,这块碎片是不是哪里不对? 许久未等到回话,宁为玉咬咬牙,主动出击,伸手摸上孟娴的腰带: “王爷,玉儿服侍您歇息吧。” 孟娴毛骨悚然,瞬间跳开躲到了半米开外。 “你……你好好说话!” 宁为玉大为不解,反复思量自己的所言所行,确定是符合大户人家对侍君的要求的,犹豫片刻,试探道: “玉儿哪里惹王爷不快了吗?” 他声如金玉,明明是十分冷冽的男音,却刻意压低做柔声细语状。 高大的身形与祈元本人并无任何不同,即便是垂首作恭顺状,也依然难掩锦衣下饱满的肌体。 孟娴惊疑不已,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猛然想起这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宁为玉此刻的言行和上个世界富贵人家的侍妾并无不同,只是她有些不能接受罢了。 崔折澜用生命让孟娴明白,人因经历而存在,不同的经历塑造不同的人。 萧承安柔和,崔折澜倨傲,这不仅是因为不同碎片的情感倾向不同,也是因为他们截然不同的人生。 或许,这个世界的宁为玉就是这样的性情吧。 叹了口气,孟娴无奈地摆摆手,认命道:“你先去洗洗脸吧。” “洗干净点,衣服也换了。” 宁为玉眉头微皱,小声应是。 他一边洗脸,一边在心中暗自忖度,璟王不爱小意温柔,难道是爱刁蛮作精? 再不就是天真稚子,或是浪荡媚男。 女人吗,总归就爱那几个款,不如挨个试试。 作为这片封地的领主,璟王的势力难以想象,在皇室逐渐衰微的当下,封地上的亲王几乎等同于国君。 哄好了妻主,日后参政甚至从军都不无可能。 要想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他必须过了璟王这关。 暗自下了决心,宁为玉洗净了脸,特意换了身宽松的月白色长袍,虚掩衣襟,鬓发微乱,带着几分惑人的水汽。 他精心调整好笑容,清茶润泽过的薄唇泛着水光,柔和了棱角分明的五官带来的凌厉感。 宁为玉在屏风后整理,孟娴则垂首坐在桌前思索着该如何帮助天道完善世界线。 经历了上个世界,孟娴也算长于政务,但这方小世界的情况尤为复杂,有些类似上个小世界历史中的春秋时期。 统一的王朝走向衰落,礼崩乐坏,诸侯各自为政,时有摩擦,只需一根小小的导火索,便会极快地进入混战时代。 更让人为难的是,这里的生产能力十分低下,种田、锻造和商业都处于十分原始的水平,贵族之下,民不聊生。 “王爷。” 宁为玉长臂越过孟娴,撑在其后的椅背上,俯身垂首,微凉的水汽洒在孟娴耳边。 他衣衫半敞,露出精致的肌肉线条,从胸口一直到腰腹,都隐隐的裸露着。 孟娴被那低沉缠绵的声音叫的一愣,下意识的转头,却对上了一片不可言说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