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格日勒毫不客气的坐在上首,身旁是大庄主李继保。 二庄主三庄主屈居其下,三位庄主夫人坐在更下处,俱是面色不善。 孟娴和萧承安自寻了座,忧心忡忡的戒备着。 只见鞑靼人扔下七八个箱箧,一一打开盖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金银珠宝、珍兽皮毛。 其中一箱,竟是一张完整的白虎皮,皮毛柔滑,虎首饱满,恍然还有生时的威势。 “李!”格日勒粗鲁的拍着桌子,满手的戒指撞击榆木桌面,发出闷响:“都是给你的!你定要为我鞑靼铸造许多的刀剑。” 李继保摇头:“格日勒,我已与你说过,藏剑山庄不再铸剑了。” 格日勒眯着眼,抚摸着指间的宝石戒指:“那就不要你,你山下的人也可以,只要够多!” 他挥手向堂下:“铸剑给我所有的鞑靼勇士!” 二庄主握紧铁拳,愤怒的瞪着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做梦!” 鞑靼卫兵悍然上前,被格日勒挥手拦下。 “呵。”格日勒嗤笑道:“李,你这里还是这么没规矩。一个狼群只能有一个王。” “我这里不是狼群,继锋是我的弟弟。” 李继保沉声道:“藏剑山庄与下属庄户都不会为你铸剑,请回吧。” “可是东西不够?”格日勒态度轻慢:“你们汉人,只要……” “格日勒!”大庄主低喝,直接道:“藏剑山庄不会为异族人铸剑。” 格日勒凝视他许久,缓缓收了笑意。 “异族又如何,为我族铸剑,你便是鞑靼贵宾!” 格日勒沉沉道:“李,你空长了一副鞑靼狼族的体魄,内心却是汉人一般懦弱的兔鼠。” 李继保沉默不语,满屋子人皆怒目而视,无声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格日勒环视左右,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训练有素的鞑靼卫兵合拢箱盖跟在他身后离开。 “李,希望你不要后悔。” 李继保负手起身,面色凝重的望着鞑靼人远去。 “大庄主,这些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萧承安上前:“可有晚辈能帮得上忙的?” “无事。” 李继保阖眼轻叹:“山脚有先祖留下的迷阵,待为你铸好了剑,藏剑山庄便开阵避隐。” 他转头对庄户百姓吩咐道:“把各家人都点一遍,备好兵戈,近日不要出门,小心戒备。” “是!” 百姓们各自散开去忙。萧承安满目担忧,欲言又止。 “你今日便速速下井,去采极寒玄铁矿吧。” 李继保长叹一声:“这或许是未来十年内,藏剑山庄所铸的唯一一柄剑了。” 孟娴和萧承安立即动身去往山下矿脉,途径庄户,只见昔日的和乐不再。 孩子们有序的排着队听老人教导,壮年男女们磨着刀剑,怒视山下的方向。 “怎可为异族铸兵戈,反伤我同胞!” “鞑靼若敢来,我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无论男女皆是斗志昂扬,就连大一些的孩子们也被分到了匕首,带着小一些的孩子练习若突遭意外,该如何在巷道内躲避自保。 “走吧。我们快些离开,他们才好开阵。”孟娴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