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宫家已有三日了,除第一日在南宫望的接引下见了南宫家主一面,这两日他们竟是一个南宫家的人都没瞧见。 据萧承安所言,南宫家人口不多,但也有三房。 按南宫望所说,大房南宫玺也就是萧承安姐夫南宫蝉的父亲已然病故,未曾治丧,草草下葬,南宫蝉卧病,殷玄凌专心养胎,足不出户。 二房也就是南宫望的妻子与儿女皆未得见,三房小姑南宫珏更是从未露面。 南宫望宣称自己悲痛过度,无法招待,只想安静地陪侍父亲最后的日子,吩咐下人好生招待孟娴与萧承安。 除一些闭门的院落外,府内花园别院随他们游逛,仆婢环绕,精美的膳食源源不断送进来,偏偏就是见不到任何南宫家的人。 南宫家治下甚严,这些下人除了应“是”之外不发一言,问什么都只是摇头,有几个年纪小的婢女,问多了更是跪地叩首,涟涟垂泪。 孟娴和萧承安都不愿为难这些下人,于是只好自己想办法探查。 白日里孟娴呼来喝去,热热闹闹的要吃这个逛那个,把府中能逛的园子都走了个遍。 晚间萧承安则换上黑衣,去那白日去不得的地方挨个踩点。 南宫家实在太大,三个晚上他们才探的差不多。第四日凌晨,孟娴睡得正香,夜探归来的萧承安激动的推门进来:“孟娴!我找到师姐的住所了。” 孟娴梦中被吓得一激灵,险些一鼎砸出去。 她睡意未消,半梦半醒的抱着被子缓缓坐起身,不走心地回:“……恭喜。” 萧承安脸色瞬间涨红,意识到了不对。 床上的女子只着一件鹅黄色的薄纱寝衣,青丝散落,双眸莹润尚带着睡意,半抱的锦被遮掩不住大片玉白的春光。 萧承安霎时心跳如擂鼓,局促的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一下下敲在情窦初开的少年心头。 脑海中如春雷惊蛰,轰然带来万物的新生。 春林初生,春水始盛,从未有过的暖流在暮春时节缓缓流过少年的心间,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孟娴不欲与他计较,同样被扰了清梦的九冥转魂鼎却不干,趁着青年背对这里,小鼎嗖的跳起—— “砰!” 萧承安被砸的一个趔趄,捂着后脑愕然回头。 孟娴:“……” 鼎鼎哪里会动呢,鼎鼎什么都不懂。 她闭了闭眼,神色寂寂,熟练地背起这口黑锅:“是我砸的。” 萧承安的脸更红了:“我……” 孟娴头疼,赶忙拦住:“说正事吧。” “好。”萧承安想起师姐,很快正了神色。 “师姐居住在一偏院里,只有两个婢女侍候。姐夫卧床不起,院门紧闭,远远瞧着像是荒废了一样。” 他眸光中压抑着怒意,“根本没有什么大夫调养照料,连照顾姐夫都是师姐亲自带婢女做的。” 孟娴叹了口气,趁着天色未明,跟着萧承安来到了那处偏僻的小院。 南宫家有春涧、夏池、秋堪、冬园四时园景,那处小院就在冬园后身的角落里,如今暮春时节,除了打理冬园的几个下人外,这里根本无人往来,难怪整整三日才找到。 萧承安带着孟娴翻进小院,三轻三重的敲打窗棂,小声喊了句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