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告诉江池怀,他被人抛弃了,舒满说不出口,吞吞吐吐好一会,硬憋出去一句:“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小区里环境不太好,你有什么事在这说,一会我送你回家。”江池怀不咸不淡,末了还不忘提醒她,“你来的路上,应该见识过了。” 无边的紧迫感再次压上心头,舒满吞了口唾沫,故意分散注意力问:“你和江老师住这吗?” 江池怀点点头。 舒满环顾室内,发现两个卧室的门紧闭着,他们所在的客厅除了一张桌柜,两把椅子,一张折叠床,再没有其他装饰,颇有几分家徒四壁的感觉。 想到江南敏浑身上下的名牌,和每周换来换去的名牌包,舒满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名牌比生活重要。 “你别绕弯子了,有事就说。”江池怀有所察觉,“无论好的坏的,我都能接受。” 舒满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犹犹豫豫地说:“江南起夫妻去世了。” 江池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有呢?” “江南敏把他们的孩子领了回来。”舒满努力措辞,不想触及他的痛处,“她可能没办法继续供你读书了。” “不读书就不读,反正我也读不好。”江池怀故作镇定,笑着问,“她还说什么了?” 舒满从他的眼里读到心酸,从他的话里听到他内心的挣扎。 她不忍心做宣判命运的刽子手,更不忍心他从江南敏嘴里听见那些话。 “你说快说,我在听。”江池怀催促,手明显在抖。 “她说她没义务抚养你,让你去社会福利院。”舒满一口气说完,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 江池怀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舒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江池怀在沉默中获得答案,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果然又被抛弃了。”他自言自语,拿着毛巾去卫生间洗干净,拿来拖布擦干净地板,收拾好桌面上的书,装好放在舒满的面前,“这些以后我用不着了,你带回去。”话说完,他又转过身从桌子下方的储物位拿出里面的衣服,塞进书包里。 舒满心疼地看着他,泪水差点涌上来。 江池怀把门钥匙轻轻放在桌上,背上书包,提起书,镇定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东西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家。” 舒满轻轻点头,推开门看到漆黑的楼道,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 “别怕,我在你身后。”江池怀在她身后扶住她。 少年的声音带着神奇的魔力,刺激着舒满的心脏剧烈跳动,弄得她恨不得立刻冲锋陷阵。 “你把手电筒打开。”江池怀安抚性拍拍她的肩膀。 舒满手忙脚乱打开手电筒,终究还是没能战胜黑暗,弱弱地说:“你能不能牵着我手。” 江池怀伸出手。 舒满瞬间抓住,那感觉就像将军在战场上紧握宝剑,踏实极了。 江池怀从不涂护手霜,又常年做家务,手心除了老茧就是裂口,和舒满柔若无骨的嫩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怕她嫌他粗糙,有意挣了一下,可她却不明白,握着他的手更紧。 舒满紧紧抓着尚方宝剑,分神和江池怀聊天:“你吃晚饭了吗?” 江池怀没理她。 舒满识趣地闭上嘴,但她饥饿的肚子不肯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