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岸。早有探子回报,官兵在距岸十里处驻扎,却没有进攻意图。
钟相冷笑道:“官府这是想将我一网打尽,故意放我们上岸,哼!”
钟子昂问道:“父亲,那我们是否需要分出一队人马,防备后方偷袭?”
钟相哈哈大笑道:“不必!既然是背水一战,不担些风险哪成呢?催促爷儿们抓紧登岸,就地扎营。他们要等合围,我还求之不得呢!”
不多时,爷儿军登上岸,一顶顶营帐平地而起。
“钱通判,贼寇果然中计了!”刘知州捧腹大笑道。随后唤来一名指挥使,对其耳语一番。
谢予卿哪曾亲临战场,一想到将要面临千军万马,不禁坐立不安。
“报!大圣,外面有一名官府派来使者求见!”一名汉子进入营帐说道。
钟相道:“放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军官装束汉子,缓缓步入营帐。
钟子昂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军官扫了一眼众人,仰头道:“在下陈立,乃是岳州知州刘大人麾下指挥使!”
钟相不耐道:“有屁快放!”
“哼!”陈立冷笑道:“知州大人不忍生灵涂炭,特命我来招降。诸位若是识相,早些归顺,说不定还能讨个一官半职!”
钟相骂道:“屁放完了?赶紧滚!”
“兀那贼寇!”陈立啐了一口,接着道:“知州大人还说,若不降,咱们就约在酉时一刻,阵前相见!”
“敲掉他几颗牙!”钟相指着陈立,轻描淡写道。
陈立闻言,大惊失色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不能这么对我!”
众人却没有理会陈立,两名汉子不由分说上前将刀架在其脖子上。
陈立吓得连忙告饶。
“啪啪!”一名汉子抡起巴掌,对着陈立嘴巴猛扇。在陈立一阵哀嚎中,几颗沾染血丝牙齿摔落在地。
钟相轻蔑道:“若不是要你带话,早将你砍了!给你那知州大人带话,我爷儿军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陈立连滚带爬离开后。钟相道:“谢老弟,这就是大多数官兵做派,欺软怕硬!你若比他狠,他就怕你!”
谢予卿几番见识钟相狠辣手段,心有余悸道:“大圣所言极是!”
钟相满意道:“走,跟我一起去阵前会会官兵!”
将近酉时,爷儿军已摆好阵型,官兵亦不约而同列阵行进至一里开外。大战一触即发。
钟子昂看着官兵阵型,问道:“父亲,杨叔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钟相镇定道:“无需着急!”
钟子昂焦急道:“父亲,探子刚才报告,华容官兵距我军已不到二十里!”
“放心!”钟相缓缓道,“传令下去,奏响战鼓。弓箭手两轮齐射后,一营二营打头阵给我冲上去!打下岳州城,犒赏每人二十两白银!”
隆隆战鼓声震彻天地,密集箭雨倾泻而下。一千爷儿军手持盾牌长刀,怒吼着冲向官兵阵地。
钱通判立在营帐门口,翘首望着阵前,道:“刘大人,贼寇已发起进攻,周知县人马还未赶到,是否再等等?”
刘知州咬牙道:“周匡这个废物!不等了,给我下令放箭,发起进攻!”
官兵这边箭如飞蝗射出,一千爷儿军顿时死伤过半。不过剩下一半已冲到阵前,开始短兵相接。钟相率领三营爷儿军紧跟其后,钟子昂和谢予卿则领着余下一营掠阵。
“贼寇怎么如此勇猛?”刘知州有些慌张道。
钱通判干笑道:“可能是贼寇打算拼死一搏。咋们只要稳住阵型,等周知县到了,贼寇必败!”
“报!”一阵马儿嘶鸣过后,一名官兵闯入刘知州营帐中。“刘大人,大事不妙了,岳州城被贼寇偷袭了!”
“什么!”刘知州大怒道,“城中贼寇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