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一个披着狐裘雍容华贵的妇人缓缓步出,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年轻姑娘。 左侧穿杏黄小袄的年轻姑娘一双杏眼温柔,气质是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典雅,容貌与明愿有五分相像,只是更柔和,嘴角保持着浅浅的弧度。 右边那个穿着淡青小袄,虽然同样出落得清丽,眉眼间却带着一丝轻蔑。 杏黄小袄的年轻姑娘望向妇人,有些惴惴不安:“母亲,您说阿妹现在是什么模样呢?咱们还能认出来吗?” “放心吧飒儿。”敬国公夫人沈氏温柔地拍拍她手背,安慰道,“你妹妹同小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话虽如此说,明飒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忧起来。她蹙着柳眉,出神地凝望着街道尽头的方向。 右边那个见状,嗤了一声,高高挑起眉毛,阴阳怪气:“长姐好关心你那个好几年见不到一面的小妹呀,一口一个阿妹,也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你。” “瑟儿,你也少说两句。”沈氏声音温柔,同明飒一模一样地蹙起眉,内心隐隐焦灼。 明瑟不服气地应了一声,抿着唇,不再说话。 敬国公府的势力并不庞杂,老敬国公夫妇仙逝多年,袭爵的明振便是当朝的敬国公。 明振的正妻自然是敬国公夫人沈氏,其余两个姨娘则因为明振不在京城,整日缩在后院不出来。 沈氏所出的一子两女,平日里就只有长女明飒留在敬国公府。 嫡子在雍州为官,三年未归。幼女明愿在边疆跟着父亲生活,也是七八年未曾见面。 陪在沈氏身边的除了长女明飒,还有明振亲弟弟的女儿明瑟。 这姑娘的父亲早年战死沙场,母亲另嫁他人,沈氏念着她年幼可怜,无依无靠,就把明瑟留在了府上亲自教养。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小女儿从边塞回来,沈氏自然十分高兴,只是她素来沉稳惯了,此时面上还是分毫不显。 一辆青篷马车吱吱呀呀地自街道尽处驶了过来,在明飒的视线里逐渐放大,连地上的小水坑都被划出极深的痕迹。 明飒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辆马车,某种特殊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她犹豫着,低声道:“母亲,好像是阿妹。” 沈氏按了按心口,只觉得心跳都快了几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呼吸也越发急促。 果不其然,马车在敬国公府门前缓缓停住,一只玉白的手掀开了车帘。 几人对上了一双清透明亮的眼睛。 少女生得明艳大气,眼如水波,眉似新月,朱唇皓齿,肤色瓷白。露出的手腕细瘦,五指纤纤。 沈氏望着她,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明飒一时间同样从心底涌起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她眼眶有些湿润,轻声道:“愿愿。” 然而下一刻,明愿从马车里俯身钻出来,双手一撑,纵身一跳,利落地蹦到地上。 “愿愿!”她这干脆的一跃惊得明飒连杏眼都睁圆了,哪里还来得及伤感,脸色发白,失声喊道:“小心啊,别摔着!” “阿娘!阿姐!”明愿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一出,之前坐在车上精致无暇的闺秀形象顿时被打碎了个彻彻底底,她很是雀跃地一路奔过来,“我回来了!” “我的愿儿啊……”沈氏当即迎了上去,带着哭腔将明愿揽进怀里。明愿贴在她怀抱中,还不忘歪着头,朝一旁的明飒眨了眨眼。 明飒忍不住对她笑起来。明瑟绕到明飒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