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盛大,四姑娘莫非心中不豫,所以才……” “不会。”文国公夫人断然道,“那丫头虽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头,但言行却仿佛得人教导过一般,不似……那般拎不清轻重。这些日子府里替周婉玉备嫁王府忙得热火朝天,那丫头何曾红过眼?” 王嬷嬷不由道,“夫人的意思是?” 文国公夫人揉了揉眉心,“怕只怕昨日府中热闹,护卫上出了纰漏。”见王嬷嬷陡然变了脸色,文国公夫人冲她摇摇头,主仆二人一路行至松鹤堂外,文国公夫人方吩咐王嬷嬷道,“此事不宜声张,只叫李管事去寻了国公爷,请国公爷安排人手暗地里查寻。”女儿家失踪,闹得大了,可是要损毁名声的。文国公夫人既对隔房的侄女儿有几分心疼,也怕事情传扬出去,会带累自己女儿的清名。 王嬷嬷点头应下,似想起什么,又开口问道:“这事儿可要知会四少爷一声?”四少爷周云深,恰是云浅一母同胞的双生兄长,柳氏的次子。 “算了,云深性子急躁,且不必与他说,免得闹出事端来。” 王嬷嬷“哎”了一声,立即转身差人去办了,待折回来见到文国公夫人满面愁色时,不免心疼道:“夫人这些日子为着二房可是费煞苦心了,只二夫人,唉。”长叹一声,确是不好置评。 文国公夫人摇摇头,“如今只盼着能早些找到云浅,不然老太君怕是受不住的。” 老太君这个嫡亲的幺孙女可是好容易寻回来的明珠,眉目样貌比她的双生兄长还要酷似已故的周昱、老太君的幺子。祖孙俩虽相处不过三月有余,情分倒比在老太君膝下承欢十多年的孙辈还深上一两分。 如果这孩子在眼皮子底下出了意外,只怕府里又该乱了。 —— 云浅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屋外已然天光大亮,院子里隐约传来仆妇丫鬟洒扫的声响,还有圆子与人嘀咕的声音。 “我们要不要去请夫人起床呀?” “世子说了,不要扰了夫人好眠,咱们且再等等。” “可王妃那边……” “没事的,早起喜鹊姐姐来知会过了,说王爷和王妃昨儿高兴,多饮了水酒,这会儿也还没起身呢,特意叮嘱说等夫人用过朝食后再去前厅见礼呢。” “……” 外头说话声愈来愈小,最后又静悄悄起来。云浅抬臂浅浅地舒展了下,掀被起身,趿拉着绣鞋正欲往外行去,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摆在妆台上缠着红丝的剪刀与纹样精致的荷包,脚步不由一顿。 那是徐嬷嬷昨夜拿给她的,说是大婚的礼仪中还有一道结发礼,提醒她等徐瞻回新房后,二人用剪刀各自剪下一缕青丝放入荷包中,然后再把荷包好生压于鸳鸯枕下,是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徐嬷嬷当时将这两样物什仔细放在妆台上,到得这会儿,半分位置也没有挪动过。原因无他,盖因徐瞻昨夜里出去陪酒以后便再未回过新房。 云浅移步行到妆台前,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到底把剪子与荷包收了起来,而后才转身去开了房门。 门扉开启的“吱呀”声,惊得守在屋外的丫鬟们一个激灵,但很快四个丫鬟便回过神来,动作整齐划一地向云浅行礼问安。 “是我睡过头了,让你们久等了。”第一日自己就睡过头,便是对着这几个丫鬟,云浅也有些不好意思。 圆子笑道:“夫人的话可折煞奴婢们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扶住云浅,主仆进屋,四个小丫鬟分工明确,一人伺候云浅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