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烟一回头就见到嬷嬷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既喜又忧。 她顺着嬷嬷视线缓缓转到和章启双手相连的手掌上,想了一瞬,她这看着人就迎上去的行为,似乎有些老夫老妻。 可他两毕竟还未成亲…… 丫鬟跟着嬷嬷鱼贯退下,章启拿着小灯,带着她往院中行。 虞秋烟胡思乱想着,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步子,她直直撞了上去。 章启缓缓伸手抵住她的额头,视线落到她身上:“怎么这么晚出来?在等本王?” 他嗓音有些低。 “没,我睡不着……”虞秋烟皱了皱鼻头,离得近了,忽然从他袖间嗅出了一丝酒气:“王爷喝酒了?” “嗯。”他应着。 “我还以为王爷是去军营了,没想到是去喝酒了。看来王爷差事办得很好,今日回来就去庆功了!” “他们晚两日才押送匪寇回京。” 他回头看着她,眸子在月光下一片深邃,神情有些落寞。 顿了顿,开口道,“本王没有什么可庆祝的。” 章启的语气认真到让虞秋烟感到诧异。 他转身走得越发快。 虞秋烟看着他的背影狐疑地开口:“王爷为什么会提前回京?王爷若是想喝酒,我可以陪你啊。” 她下午便从戚九那听说过了,章启早已经派人打入了匪寇内部,里应外合事半功倍。 庆功宴便是今日办不成,想必过两日也是要办的。 捏着她的手掌逐渐收紧,章启摇了摇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等踏入了院中,他推开隔扇门,拉着虞秋烟让她坐到软塌上,拉过软塌边的小毯子盖在虞秋烟的腿上,一本正经道:“你应该休息,不能饮酒。” 虞秋烟笑了:“我方才才醒的,还不困。” “你受伤了,应该休息。”他看着被虞秋烟拉开的小毯子,继续搭了上去。 他面上一片波澜不惊,仿佛和平时无异样,就连语气都十分平静,可行动却比先前要慢一瞬。 虞秋烟心中疑惑更甚:“王爷今日下午出门是专门去找人喝酒吗?” 章启在她问话时眼神有一瞬失神。 “姜一跬找本王。”他如实答。 姜指挥使,虞秋烟眼神眯起。 她下午还在王府中呢,章启忽然撇开她去喝酒,本身就很奇怪。 虞秋烟坐在软榻边歪着脑袋,狐疑的上下打量着章启。 女子白皙的后脖颈隐约有一道红痕从领口露出,看着那一抹红痕,章启的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伸出指尖摩挲了两下。 “痛吗?”他低着噪音问。 虞秋烟只有后背那一块被窗棂上的碎木撞了一下,伤得很轻,若不是刻意触碰,她几乎都察觉不到,这样的伤和前世比起来实在轻得不足一提。 可章启的手指轻轻抚过却带起一阵痒意,虞秋烟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真的不痛,不用担心……” “要擦药。” 章启一副不信的模样,拧起眉,转身从桌边找出药瓶,又重新折返回来,紧张地拉过她,要给她擦药。 虞秋烟避开他触碰的手指,“已经擦过药了。下午的时候……” 章启似乎愣了一下,不知是想起什么,眼底划过一丝称得上委屈和受伤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