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回府后听说康远伯府提亲也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柳姨娘替虞衡收起了外衫,絮絮叨叨地讲着。 “那宋成毓也是妾身看着长大的,竟没想到到头来还出了这样的事,原本还想着今年内便能出嫁,真是可惜。 她早已及笄,往虚岁里算,年纪不小了,先前是订了亲,可如今这情形,可不能不做打算啊。 老爷,您对阿烟如今这婚事到底是作何打算?妾身瞧着那康远伯府上的世子也是一表人才……” 这些话自虞秋烟退亲后,柳姨娘几乎日日都要提上两句,虞衡往日里也会同她一道说两句宋成毓,可今日虞衡却始终未置一言。 柳姨娘软着声试探道:“康远伯府倒是有诚心,在府上等了许久,可惜今日老爷回得晚。咱们府里又没个主母,妾身连出去招待一圈都觉得身份卑微,更何况是这等要做主的事,老爷回得晚就罢了,怎么今日从宫中回来后还急慌慌地往宋府去呢……” 虞衡听出了她的抱怨:“好了,府上不会有主母。你尽可放心,若是有事情,你招待一番也是情有可原,不必妄自菲薄。” 柳姨娘抿了抿唇角,在虞衡瞧不见的地方轻声呼了一口浊气。 以前她听了这话是极为开心的,不会有主母就意味着不会续弦,毕竟妾室在主母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可许多年后……再听来,却难免失落。 柳姨娘只好继续说着虞秋烟的婚事:“老爷若是不放心世家,怎么不从新科里瞧瞧,想来选个和……差不多的也不难。” 虞衡听罢语气愈发冷:“你也觉得我选明轩是榜下捉婿?” - “正是榜下捉婿。”姜一跬摇着酒杯,调侃道。 姜一跬:“一个是新科探花,与虞父一场师徒情谊,受虞衡多番提携,为官之路走得倒也顺畅。从那时起,坊间就有不少人戏称过虞衡是榜下捉婿,据本官所知,宋成毓十分痛恨这一点。” 虞秋烟退婚的事情渐渐传开了。 这一桩在京中众人眼中称得上良缘的婚事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倒是让许多人扼腕叹息。 一个清流之臣的嫡女,贤淑有余。但自幼丧母,若是要议亲事,只怕高难成低难就。 姜一跬近日听了不少京中街坊风闻,如今正向章启讲着宋成毓之事。 “悠悠众口,你是堵不住的,京中的闲话也是拦不住的,总归还是有人说两句。如今你更该想想的是孔家那小子,也不对,据我所知,京中有不少人家都想与太傅结亲哩,我数一数都有谁啊……” 章启等了太傅数日,如此一听颇有些坐立难安。 “哦,对了,王爷呐,下官斗胆一问,那虞家小姐可知道她退亲之事有多少出自你的手笔?还有虞太傅可知太妃中意郑家的丫头?” 章启一言未发,虽然还稳着心神假装看着兵书,听着姜一跬的话,难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这滋味竟比大军临境时还要惴惴。 有了康远伯府这个先例,虞府这几日确实陆续有人上门提亲,热闹得不行。 府中的人也一扫先前退亲时的阴霾抱怨,知秋院的小丫头闲暇时都要掰扯两句谁家的公子更合适。 虞秋烟日日关心着,可等了几日,竟没有章启半点消息。 寻风说白日里路过肃王府,瞧着并无任何动静,虞秋烟无精打采地着人退下了。 可寻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