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虞秋烟走后,虞衡仿佛才回转过神来,他痛心地看着宋成毓喃喃自责:“是我对不住你父亲,才致使今日的局面,虞家与宋家无缘,婚事就此作罢。” 虞衡看了看在一旁啜泣的盛玉英,又别开眼,继续道,“你要有怨便怨我一人,是我无能,管不好你们。” “是明轩有错在先,明轩心中有愧,不敢再叫老师...伯父如此自责。” 虽断了师生情谊,但到底是故人之子。 姜一跬搜完了赃物,回转过来时,只扫了一眼屋内互相认错的师生二人,几不可察地轻嗤了一口。 “糊涂啊!” 可不是糊涂。 女儿和故人之子,女儿都跑了,还在这师生惺惺相惜呢。 不就是断绝师生情谊而已。 姜一跬摇头,余光瞥见章启也要跟着虞秋烟往巷子外走,他忙拉住了人,道,“你跟上去做什么?” “我带来的人……”章启才说出口,自己便知道这解释有多么牵强,索性也不解释了,“让开!” “王爷,人刚刚才退了婚,太傅都没提一句话,你跟上去算什么?” 姜一跬继续道,“看在今日这顿酒的份上,好心提醒王爷一声,追姑娘是要看人心情的,虞姑娘现在心情欠佳,你追过去岂不是自找不快!” “多谢...”章启道完谢却还是往前。 …… 但他还是心存顾虑。 章启跟在虞秋烟身后走了很远。 天边半片青云卷舒,路边的小摊贩挑着担往回赶。 视线里有什么东西一划而过。 章启随手拿了一张面具,往篮子里丢了一锭银子。 …… 寻风走远了,虞秋烟才对着水中的倒影,默了片刻:“公子怎么在此?” 她的声音有些闷。 “你呢,又是为何在此?”章启的视线落在她头顶。 似乎只有掩在面具之下,才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 虞秋烟猜到章启或许会跟上来,但没想到的是,会以这般模样。 她有些猜不透章启的心思。 也懒得去猜,这会她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他戴上面具,要装作是另一个人,她便当他是另一个人罢。 身后的人群吵吵嚷嚷,大多数的行人眼见着雨就要落下来了,纷纷赶着去避雨。 只有虞秋烟与他依旧站在湖边石块之上一动不动,仿佛湖岸边的柳树一般。 虞秋烟蹲下身子,拨了拨河水。 答非所问道:“公子还记得我罢,上一次相见时,我戴着月兔面具。” “自然记得,上次虞姑娘同某也是在泠水河边相遇。” “快下雨了,大家都在躲雨,姑娘为何站在此地不动?”章启道。 她蹲在石块之上,微微卷起半截袖口,纤指百无聊赖地拂着水面,微微歪过脑袋看过来。 “公子可还记得上一次我在这河水之上放花灯许愿?”虞秋烟未等他回答,继续道,“公子——,我那日许的愿可是实现了一半呢。” 章启的身形微动。 心中涌起的猜测便如这场微润的雨气一般,缓解了心头的焦躁。 他也急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