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道人自嘲的笑了一声,道:“弟子在得了麻袋之后,便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怪蛇竟能价值百金,思来想去,终究是没忍住要解开口子去看。
弟子彼时还怕那怪蛇伤人,所以预先拿了一根麻杆以做防备。结果,等到弟子解开麻袋口之后,内中有一条全身黢黑的怪蛇果然蹿了起来,咬向弟子的喉咙!
弟子早有防备,当即用麻杆敲向它的七寸——
弟子修炼相术、卜术,论说眼力之好,可以算是凡人之中顶尖的,打蛇打七寸是分毫没有失手,敲了个正着!
可怪蛇就是怪蛇,弟子根本就没有想到,它怪就怪在它的七寸是不能打的!
因为它的七寸之处生着一个血包,极其脆弱,一击就溃!
那血包里面全是脓血,天然的剧毒之物,也正是价值百金的良药材料!
血包被击破的瞬间,内中的脓血便全都溅了出来!
弟子赖以成名的双眼,被那些脓血糊了个结结实实,当场便全瞎了……”
陈义山听了之后,半天作声不得。
其实该说他咎由自取,只是未免有点幸灾乐祸,不似掌教仙师该有的风范。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非正道人苦笑道:“弟子是活该受此大厄!”
陈义山忽然间回过神来,道:“那你又是怎么复明的,而且还开了灵眼?”
非正道人说:“且容弟子慢慢说吧。
弟子在瞎了眼睛之后,一身的异术修为便算是毁了。眼睛看不见,如何帮那些达官贵人观风望水?如何帮那些豪富之家迁坟移宅?又如何看人面相,观人手相,察人行相,拆人字相?甚至也无法撒铜钱,抛蓍草,琢磨卦象了。什么夜观天象,为官家指点吉凶福祸,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而且巧取豪夺老汉怪蛇的那件事情也很快传了出去,弟子的名声全毁了!弟子在岐州臭名昭著到连摸骨、八字、合婚这种小事都没有人愿意请弟子去做了。
可以说,就是在一夜之间,弟子在岐州,甚至整个扶风郡,从一个极负盛名之高人异士,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恶有恶报的邪徒!
弟子在岐州待不下去了,只能是带着家小远走他乡,另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