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麒和程蔓吵架了,堪称他们结婚之后的破天荒历史大事件。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秋去冬来的又一次启航例行酒会上,有人看到她和聂峰还有杜一鸣笑谈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回复当时还在国外出差,顶着水土不服的难受征求她伴手礼意见的孔令麒信息。 更要命的是,她在散场出门时扭到了脚,是聂峰把她抱上车去的医院。 一个冒着大雪冻成丧尸还能踩着高跟鞋爬山的女超人,能在这种工作场合肆意欢笑和意外踩空,还不避讳地让其他男人公主抱自己仅着晚礼裙的身体,现场的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当时在酒店吐到天旋地转的孔令麒是接受不了。 那些内部群里传播的视频和言论,让他病了几天的精神状态愈加糟糕。 第二天早上扔在一边的手机响起了程蔓专属的来电闹铃,他也没有心情接。 比起当初没有设备跑路的心虚,此时的他更多是醋劲未消的烦躁。 微信和电话铃声交替灌入耳中,他气得干脆把脑袋塞进了枕头底下。 推门进来的黄毛傻眼了。 “哥,你咋还不起来,都到赶飞机的点了!” “不想去了,帮我改签,我要睡觉!” “你手机响着呢……” “别管那么多,出去!” 看着折腾一地的衣服和一团糟的床上,懵圈的黄毛也不敢多问,只好带上门转身离开。 坚持不懈的手机终于安静下来,被窝里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又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换了平底鞋的程蔓在深夜的寒风中站了好久,才看见推着两个行李箱的黄毛从通道出来。 双手插兜的孔令麒独自走在后面,板着的脸上阴沉无神,通红的鼻尖下还挂有清水。 “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嫂子久等了吧?” “还行,我就刚到。快上车暖和一下……” 她上前挎过孔令麒的胳膊,抹了一把他湿漉漉的鼻子。 “又感冒了?” 他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回答,扫了一眼她关切的眼神,也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闭目抱着双臂靠在后座上的他一言不发,大概是被她来回擦鼻涕的纸巾磨痛了皮肤,干脆侧过身去缩着,留下她面对一个黑漆漆的背影在发愣。 见车里气氛不对,黄毛赶紧打圆场。 “嫂子,他水土不服几天了,今早还起不来,这才改签的……” “水土不服?他没跟我说啊……” “可能怕你担心吧,他也不让我说……” 望着他不再动唤的身子,她也不问了,轻轻给他拉好蹭歪的毛线帽檐,转而悄悄活动了一下还有点刺痛的脚腕。 车窗外掠过的霓虹灯,照在他呆滞的双眸中,晶莹的泪花滚落出了泛红的眼眶。 到家已接近凌晨,瘫坐在沙发上的孔令麒,扒拉下帽子甩到角落。 久未认真进食的肠胃仍在隐隐作痛,然而嗅到程蔓端过来的甜粥,还是没有张口的欲望。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你的脚怎么样了?” 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的他,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人。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天是地上滑才出的意外,没伤到骨头,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