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太安静了,静得一点都不像那个活泼开朗的哈士麒了。 小心地整理好指头上的纱布,轻抚还弥漫着淡淡烟味的软发,重新给他拉过被子,护住裸露在外的针头。 “小东西,孔令麒,你还难受吗,疼不疼……如果不舒服,就和姐说,姐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赶快好起来吧,我想听你说话看你笑,你能听到吗……” 脸贴着他一动不动的胳膊,程蔓在一阵阵啜泣中恍惚进入了梦乡。 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中,摸不着任何方向的孔令麒陷入了绝望。 周围完全没有光,却闷热如蒸笼,浑身的汗不知道是烘的还是急的,怎么也擦不干。 他用手去探路,触到的空气都变成了蒸汽般滚烫,迫使他一次次缩回,但是又不自觉地接着去挑战。 一只无形的魔爪扼制上了他的咽喉,将他肺里的氧气一点点挤尽,脑袋和胸腔近乎爆炸。 他想呼救,嗓子却像失声般憋不出一句话。 眼睛刺痛得泪水直淌,感觉双眸在无数针芒状的锯齿包围中被咀嚼撕裂。 已经扭曲错乱的视线里,他声嘶力竭对着意识里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用频率不定的心跳在求救: “程蔓……姐……救我……” “孔令麒,你怎么了?!” 咳嗽不断的他,面罩里雾气朦胧,程蔓赶紧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闻讯赶来,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 “还好,挺过来了,估计是昏迷前的记忆引起了情绪波动。” 见他仍然呼吸急促,程蔓拉住他的手腕慢慢拍着肩膀: “别怕,没事了,放松一点……” 医生调整了一下氧气的输送速度。 “尽量别让他激动,如果明天体征平稳,就可以不用吸氧了。要是还不行再通知我过来处理。” 医生带上门出去了,面对仍然晃着脑袋想开口的孔令麒,程蔓按住他扎针的手臂,掌心覆于额上贴耳安慰: “小东西,冷静点,不要慌,姐在这,你能听到吗?” 连续说了好几遍,他才逐渐平静下来。 还未消肿的喉咙在面罩里呜咽不清,脸朝她手的方向偏了过来。 又是几声有气无力的咳嗽,她抹着他发抖的心口拼命劝着。 “别出声,你现在不能用力,听话……都过去了,别怕,姐就在这里陪你,不会再把你扔下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等明天情况稳定就不用吸氧了好不好?” 看到他虚弱地点点头,程蔓忍不住又一次热泪盈眶。 第二天,田爽带着满腔担忧地去了学校,黑着眼圈的程蔓站在一旁看医生给孔令麒复查身体。 体温、心率、血压一样一样检下来,可算是基本正常了。 慢慢打开绷带给眼睛换药时,程蔓下意识瞧了一下,充血的眼眶让她瞬间转头闭目。 留下了一些疗养事项后,医生撤掉氧气瓶走了。 她端着冲好的淡盐水凑近他耳边问道: “渴吗?要不要喝点水漱漱口?” 他喉咙动了动,下一秒差点吐出来,程蔓赶紧扶起拿桶接住。 看来不适感还没有完全过去,他干呕了半天还是停不下来,感觉眩晕到脑子都要掉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