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脸色苍白的池铁城盖着毯子在吊水,俩人在旁边担忧地看着。 “这人命是真大,伤成这样了还能跑到我们这里,算不算是自己人呢?” “当然算了,既然是保密局的,至少不会完全是敌人。看他的手,估计是个猛将,等林医生明天来以后,再多了解一下情况吧。” 雨过天晴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 湿漉漉的大街小巷,已经有了人影的来往。 打着哈欠的梅晚香起来洗漱,恰好也遇到了满脸倦容的杜鹃。 “昨晚没睡好吗?” “大半夜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睡好?” “要不再去看看?” 推开里屋的门,俩人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池铁城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临时搭起来的桌面上。 吊瓶几乎见底了,梅晚香谨慎地拔掉了针头。 杜鹃屏住呼吸,轻轻地揭开毯子一瞧,包扎得并不严实的纱布里隐约浸着血迹,又赶紧盖上了。 磕伤额头上的药水还在,恢复了些许活力的脸上,缺水脱皮的嘴唇白得刺眼。 倒了一杯温水,用小勺蘸了一些,慢慢地滴在已经开裂的唇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杜鹃又想起了曾经真心照顾过的方鹏。 见眼前人没有醒来的意思,她悄悄带上门退出去了。 林医生买了大饼油条带来,梅晚香帮忙接过,在厨房熬粥的杜鹃被香味吸引出来。 “林大夫,你太客气了,还给我们带了早餐。” “没事,松江的早点里,这些刚刚出锅的玩意可是首选。你们趁热赶紧尝尝,我去看看昨晚那个人。” 喝着碗里的粥,杜鹃总是在想着当初枪伤未愈的方鹏在街头拼搏的场景,直到面对面遇上持枪对峙的自己。 这个男人也有着在绝望中爆发的求生感,或许是同为杀手的敏锐,她恍惚中觉得这个人出现得并不是巧合,可能是上天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里屋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池组长,醒了?” “……你是松江站的人?” “是的,方站长当时召集所有人出任务时,我刚好在南京出差,和你一样逃过一劫。” “谢谢……我没能完成任务,还连累了整个松江站……” “别说了,人还在就总有希望。先把伤养好,昨晚这里救你的也是我以前认识的老熟人,晚点给你介绍一下。” “好,多谢……” “来,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你忍着点……” 梅晚香也听到了屋里的对话,悄悄问杜鹃: “原来这俩也认识啊?这么多年我没来,都不知道松江的情况了。” 杜鹃还在神游,只是草草敷衍着应了两声,突然隐约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让她腾地站了起来。 梅晚香被她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 杜鹃顾不上回答,快步跑到里屋的门前,透过门缝偷偷朝内瞄去。 林医生用生理盐水小心地润湿已经贴着肉的血纱布,一点点把它们揭起来。 杜鹃瞬间感觉看不下去了,又赶紧踱回餐桌前。 梅晚香握住了她渗出汗的手心。 “杜鹃,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