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三十分。 欧若拉被斯内普半拽半拎地拖进门。 一墙之隔,屋内的温度要比走廊低很多。 斯内普的魔药办公室是个如墓冢般压抑的穹顶建筑,厚重的黑色石砖堆砌至屋顶正上方的通风口,书架上排满办公室主人丰富的藏书和魔药材料,再衬上冷色调的魔法烛焰,让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显得阴森而逼仄。 而且不同于其他老师,在斯内普的地盘——无论是办公室还是教室,你都找不到包括镜子和画像在内任何一件能说话的魔法物品。 门口两侧对称摆着细窄的工作台,台子下有几个封着盖子的大铁桶和深色容器——这都是专门预备给来罚禁闭或者义务劳动的倒霉蛋的。 靠内的一张长桌是斯内普办公的地方,仅是开学第一天,那上面就已经堆满了摞得高高的暑期论文。书桌上无论是学生交的作业还是斯内普本人的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无不透露出屋主人严谨到不近人情的生活习惯。 办公桌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拱顶的小门洞通往内室,左侧是教授的私人储藏室,因为频繁出入所以并没设门,但右侧的内室却常年落着锁,就连魔药办公室常客欧若拉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或者说通往什么地方。 欧若拉像是只被捉住后脖颈的小猫球儿,乖乖缩着头被提到了左侧的储藏室里。 “就在这。你可以使用这张桌上、还有左面两个书架第六排以下的所有物品——但我不希望等我下课回来,看见某个行动如同巨怪一样笨手笨脚的学生打翻了她可怜教授为数不多的藏品。”斯内普把她丢进背对着门口的那把扶椅里,顺手把屋里烛台的光线调亮了些,看着小姑娘缩着发呆的样子,冷哼一声,“听明白了吗?” “好…好的,教授。”欧若拉点头,斯内普盯了她两秒,继而甩着袍子转身离开。 随着教授走到外室的脚步声渐远,欧若拉摘下眼镜。 储藏室的陈设和她上学期看到略有不同,此时正对的是斯内普自己专门用来研制魔药的工作台,手套、坩埚、各式型号的小刀和坩埚钳等仪器不知道被收到了哪里,桌角除了朴素得没有任何花纹的烛台,还有一大摞没用过的羊皮纸和她惯用牌子的墨水,以及一只不过巴掌大的白色大理石小座钟。 六点四十分,斯内普安顿好内室和外室两个“罚禁闭”的小萝卜头,并用魔药办公室的门板“亲切慰问”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看上去很闲的几个小鬼的鼻子。 六点四十五分,魔药大师赶回教室继续上晚课,整个办公室就剩下欧若拉和外面不知道被罚在做什么的哈珀·博克。 开学第一天,只有变形术留了篇小论文。 花了不到一小时搞定作业,欧若拉抬头伸了个懒腰。 入眼,四周尽是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书架,高度戳到天花板的架子上摆着成百上千的瓶瓶罐罐,里面全是斯内普的私人珍藏——其中不乏不知名生物的断肢残臂和器官,内室没有窗户,幽闭的结构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烛光伴随她的呼吸摇曳着,透过一些玻璃瓶,在架子后面映射出颤动的诡影。 欧若拉赶紧把目光收回桌子上,她拿起那个和其他摆设格格不入的小座钟。 入手冰凉且沉甸甸的,大理石支架雕刻成缠绕的藤蔓形状,几朵白金镶边的四叶草点缀着,表盘上没有多余的图案,只有指针顶端镶着小颗的碎钻,底座上刻着一行花体字: “Mararet to Severus -1973.1.9” 忽然,门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