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拉垂着头,下巴几乎贴到脖子上,姿势活像只待宰的香烧鹅。 很快,她的不祥预感成了真。 “这位…瑞菲尔德小姐,嗯…”洛哈特瞥过她袍子上的姓名牌,“这种情况可不是随处可见的!我游历过数不尽的城镇、山川和沙漠,跨过冰山和大洋,也只见过区区几例…我得说,孩子们,你们十分幸运,尤其你,小姐——不是每个不幸染上恶疾的人都恰好有位精通此道的教授,而在座的各位,你们也将近距离见识到这种手法……” 欧若拉的大脑从洛哈特叫自己名字那一刻开始死机。 “…请摘下你的眼镜,瑞菲尔德小姐。”洛哈特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对他的长篇大论做了总结。 西奥多在后座皱眉盯着她的背。 假如是只猫咪,那毫无疑问她现在对洛哈特弓背炸了毛。 “……”欧若拉艰难地张嘴,“不用麻烦您了,教授,我这个病症很特殊,只需要静……” “别紧张,摘下眼镜,”洛哈特就像听不出弦外之音般打断她的话,语气强硬地劝慰,“放心,只需要几个简单的小咒语,抬头看着我。” 欧若拉把手放在眼镜腿上,停转的大脑试图理清利弊,怕被扣分的恐惧迅速占据上风,手心也沁出汗,最后牙一咬心一横,拽下眼镜猛地抬头—— “呕…” …… 二十分钟后,女生盥洗室。 欧若拉撑着洗手池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干呕,凯瑟琳脸色复杂,站在后面为她拍背,另一侧的厕所隔板顶端还趴着只来串门看热闹的幽灵。 缓了会,眩晕感没那么强烈的时候,欧若拉从水龙头捧出几大口水洗脸漱口。 “糟了,眼镜是不是落在教室了?”凯瑟琳呆愣愣看着她打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底气不足地问,“那要不…要不然我再回去取一趟?” 刚刚她没想那么多,追着欧若拉就跑出教室,想到现在教室里……凯瑟琳看到镜子里自己古怪的脸色。 “我其实……”欧若拉把手伸进袍子,妈妈在内侧缝了个兜装备用眼镜…紧接着,她听见盥洗室的门被敲了三下,然后有说话声传过来。 “不用,眼镜我拿出来了。” 是西奥多的声音。 凯瑟琳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 欧若拉默默把摸进袍子内兜的手撤出来,隔着门喊了声,“谢谢你!西奥多,你真是帮了大忙!” 开玩笑,就算没备用眼镜——她宁可在厕所蹲一节课也不要回去重新面对洛哈特。 “哼!”那只幽灵原本扒着隔板看热闹,看见这一幕也不知道联想到什么,尖着嗓子冷哼一声,对着她们就扑下来。 “谁?”欧若拉拽着凯瑟琳退了半步,垂着的眼皮并没感觉到灼热,说明对面不是人,于是她试探着问,“你是…幽灵吗?” “拉文克劳?你是桃金娘?”凯瑟琳仰头盯着那女幽灵,她故意飘在比她们高一些的地方,一副厚重的圆框眼镜半遮在稀疏刘海下,忧郁且空洞的眼紧紧盯着欧若拉,她看上去是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岁的学生,正扭捏地用手揪扯自己的发辫。 “桃金娘?她怎么在这?”欧若拉又往后退了半步。 “哈,你们认识我!”后退的动作再次刺激到幽灵,她猛地拉直自己的发辫,尖声咆哮道,“怎么?你们也是来取笑我的吗?!” “你不是在二楼吗?”凯瑟琳往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