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戴维斯家的女儿不适合布雷斯。” “噢,我当然知道。”他亲爱的母亲语气里泛着漫不经心,“只是阿曼达居然会同意,我不确定她是什么态度。” “这你不用担心,她心里有数。本来法国就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不像英国,有适龄小巫师的家族很多,早点把那孩子送过去,也能多些选择。到时候阿曼达会跟着一起过去,顺便整顿下我们在英国的分店。”阿杜伦特夫人忽地提高音量,“就怕两个孩子把握不好尺度,外人又知道他们一起长大,最后搞得像马尔福家的那个孩子和帕金森的女儿一样,到时候有你儿子在,谁还敢往人家小姑娘跟前凑?” “嗯,只要阿曼达能跟过去我就放心了。至于布雷斯,你完全不必担心,”听闻特蕾茜的母亲也会同去英国,扎比尼夫人仿佛松了口气,懒洋洋的声线顿时充满自信,“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短短几句随意的对话,他和特蕾茜的未来就被规划完毕。 他们的关系将仅限于“世交”,并再无可能产生其他任何的交集。 而且,他母亲说得也没错,他一向都懂得“轻重”,一位扎比尼必须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毕竟梅林是公平的,既能赋予自己一位美貌绝伦且左右逢源的母亲、象征荣耀的姓氏和取之不尽的财富,就能剥夺他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力。 并且更公平的是,这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桎梏。 马尔福、诺特、特拉维斯、戴维斯、伯斯德、帕金森、格林格拉斯…… 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被教导着顺服属于自己“命运”的安排。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喜欢观察斯莱特林那个“麻瓜”小姑娘。 因为从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一直最渴望却不敢触及的东西—— 自由。 他知道姨妈和母亲故意让他听见那段对话的用意。 于是到了霍格沃兹之后,他开始领不同的女孩去特蕾茜的面前晃。 但他还是低估了她的执着和宽容。 布雷斯知道,无论是为了让几家的友好关系能够继续发展,还是顺遂戴维斯夫人的期愿,自己总归得找机会跟特蕾茜把话说明白。 只是他没想到这“机会”来得这么突然、过程会这样残忍。 那些话,他甚至是赌着气说出来的,但那些怒气……的确,罗尔和威尔克斯的话足够让他怒火中烧,可更多的,却是恼怒于被特蕾茜窥破自己光鲜外表下的狼狈。 但他却忽略了,被枷锁禁锢的,又何止他一个人? 私心里,他由衷不希望单纯的女孩看见属于布雷斯、属于扎比尼那不堪的一面。 所以,一向八面玲珑的布雷斯,第一次对自己的脾气失了控。 假如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那些伤人的“真话”。 不,假如他能预见这一切,他今天根本就不会约她出来。 ……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假如”呢? 也许年少时总会发生些口不择言的吵吵闹闹,因为逞一时任性的口舌之快,太多重要的人就这样被遗失在不断成长和遗忘的生命里。 就如1992年这平常的一天——两个懵懂着还不满12岁的孩子吵了个架,彼此都还沉浸在难过或后悔中,对相识的朋友诉说着心里话。 虽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