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怎么挑起陪审团的同情心,他们的确可能因此少判你几年,但很可惜,我对嫌犯的故事一般都没什么耐心,我听你诉说你的故事,只是因为这故事能帮助我击溃你。” 星野真弓笑了笑。 她灰蓝色的眼睛垂下,从那沓资料里挑出两张纸,摆在松本扬泰面前。 后者微怔。 “你还记得这东西吗?”星野真弓撑着头看着他,“平安果、毒苹果、‘安菲他林’,随便你们怎么称呼它,你准备好怎么解释你跟这东西的关系了吗?” “松本小百合因为毒/品和金钱的诱惑倒在血泊里,你准备怎么面对她的墓碑,告诉她她的父亲就是一个制造毒/品的刽子手,就是因为像她父亲那样的人,她才会被拖入永恒的黑夜?” 像几分钟前一样,星野真弓也俯下身,任由白炽灯光在脸上投下阴影。 “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吗,松本博士?” . 松田阵平靠在墙上,右手夹着烟,望着面前的监控屏幕。 几分钟后,他身后传来铁门被拉动的声音,星野真弓从审讯室里走出来。 “我原本以为你今天心情不错,”松田阵平回过头看她,“看来你心情不错的表现是把嫌犯往死里逼。” 星野真弓斜睨了他一眼。 她什么也没说,稍微放松身体后便捞起一旁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直到喉咙吞咽下这口半冷的拿铁,她才出声道:“累死我了,先中场休息二十分钟吧。” “审讯的确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工作,”她端着咖啡杯感叹道,“表面上你只需要坐在那儿问问题就好了,但其实你必须全程代入对方的思维,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神态与破绽。以前真是辛苦神谷了。” “松本扬泰应该庆幸神谷现在停职了。”松田阵平耸肩,“他比你更享受折磨嫌犯,你至少愿意在合适的时机一击毙命。” 星野真弓笑了一声:“因为我是效率派啊。” 她边往前走边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直到在监控屏幕前站定。 她看着屏幕里的松本扬泰平静道:“看他的反应,事实应该跟我们推测得大差不差。松本扬泰曾经试图贿赂两个政府雇员寻找那枚存有安菲他林资料的芯片,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毁掉它,而是为了确认它到底在谁手里。我们曾经以为这么做的人受到组织的指使,但松本扬泰显然是个单干户,他没有专业人士替他扫尾。” “你觉得组织还需要多久才能发现他们曾经的一员落入了警方爪牙?”松田阵平说。 “谁知道呢。”星野真弓耸肩,“也许很久,也许就在下一秒。也许我们这会儿正审讯着,就有人在将监控画面实时传给组织。” “无论如何。” 她从监控屏幕上收回视线,对上松田阵平黑色的眼睛,她微笑起来。 “这已经是一场明牌博弈了。我们赌的不是时间,而是永恒的利益。” . 西餐厅的洗手间里没什么人,但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氛味。 那味道让人非常熟悉,是那种典型的走在大街上就能闻到的、或者五星级酒店大堂里经常喷洒的甜腻腻的香味。 相原早纪撑在洗手池前,被这股香味熏得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她正凑在镜子前研究自己的假睫毛。 距离她上次贴假睫毛已经过去了至少半年,那次是某个公安行动的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