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星野小姐,这和我们谈论的事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星野真弓说,她依旧微笑着看着森谷帝二的眼睛,“是那件事成为了导火索,让你开始恨森谷贞一,不是吗?” . 警笛。红光。水管。晃动的人影。木板滋滋断裂。喊叫、喊叫、喊叫。 一个人影逆着光大步跑来。 “贞治,贞治,你没事吧?”火光深深地印刻在森谷贞一眼里,他刚从工作中赶回来,一身皱巴巴的西装,汗水覆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额角,他双目通红,瞳孔紧缩。 被他抓紧肩膀的青年身上还披着毛毯,他同样满脸汗水。 三十岁的森谷贞治盯着兄长的脸,一声不吭。 森谷贞一双手几乎在颤抖:“贞治,发生了什么?爸爸妈妈发生了什么?” 森谷贞治的鼻翼这才重重地扇动起来,他深深地呼吸,就好像见到兄长之前他一直没有摄入氧气一样,泪水无法控制地从双眼中流出,划过他混杂着火场灰尘和汗水的脸。 “死了......爸爸妈妈被烧死了……”他声音破碎地盯着森谷贞一的眼睛,几乎语无伦次,“哥——全都死了,火、火,家里,咳咳咳,不要,爸妈、咳咳咳——” 他说话时不停地剧烈咳嗽,火场的灰尘早已呛入肺里,混杂着撕裂般的疼痛。 森谷贞一绝望地盯着弟弟通红的眼睛,四周不停传来消防员奔走叫喊的声音,熊熊燃烧的森谷宅正在他身后被水柱浇灌,而他终于意识到,这座别墅深处的、唯一重要的两条生命已经永远消逝——甚至连尸体都早已面目全非。 成年人的铠甲被轻而易举地击碎了,从今以后,他再没有父亲,也再没有母亲了。 他终于无法忍受般地紧紧将弟弟扣进怀里,森谷贞治被抱得太紧,几乎是痛的。 但与一个成年男子绝望时爆发的力道不同,他耳后传来的呜咽像最粗糙的弓徒劳拉响断了弦的提琴,痛苦到极致的躯体已无力发出更大声的悲鸣,只有空气摩擦喉管的无力的撕扯。 森谷贞治将头挨在兄长脑后,那绝望的表情消失了,他平静地抬起眼,看见森谷宅一片焦黑的门扉。 . “那天晚上森谷宅发生的火灾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意外。”星野真弓说,“有微弱的声音提出过反对意见,最终也因为证据不足而偃旗息鼓了。时隔十五年,我们对这个结果也没有疑问,倒不是因为所谓证据不足,而是因为以你的性格,计划一场谋杀时,你不会放任自己成为唯一的嫌疑人。” 森谷帝二没有说话。 “不过,很多时候,一件悲剧的起因总是复杂得就像航空事故调查报告。”星野真弓继续道,“森谷教授,你读过航空事故调查报告吗?不是从新闻发布会,也不是从社交平台提炼的两三行字,而是一字一句、原原本本的调查报告。” “……没有。”森谷帝二说,“调查报告怎么了?” “很遗憾,在我并不算长的职业生涯里,我不止一次碰见过空难,也不止一次从头到尾读过一份砖头一样厚的空难调查报告。”星野真弓平静地说。 “飞机和人生一样,都是精密得不可思议、又复杂得无从推敲的庞大程序。即使是最简单明了的发动机故障,航空事故调查报告里也从不会只包含一个事故原因——如果飞机设计师画出更完美的图纸?如果飞机制造商事先做了更多次模拟?如果检修员那天再仔细点?如果机长在事发时做了更有效的挽救动作?如果风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