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组织并不信任普拉米亚的能力?” 波本:“他一次行动没成功,大概已经被琴酒当成了弃子。之后他袭击东京环状线的计划也显得非常不理智,普拉米亚自己应该也能感觉到组织对他的排斥。” 星野真弓点头:“以前当过政府走狗的人当然不会在犯罪组织内部受欢迎。如果是这样,那么按照组织的行事逻辑,他不会是唯一被派出来的行动人员。” 波本凝眉:“关于这个,组织在北美的专员应该也来日本监督了,琴酒似乎很生气——看样子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有些超乎想象。” “来的是谁?” “赤霞珠和慕兰潭,都是从小在组织里长大的专业杀手,之前一直在北美活动。” “你见过他们吗?” “见过一次。赤霞珠是红头发的俄罗斯女人,慕兰潭是亚裔男性,黑发黑眼,看不出来具体国籍,但应该不是日本人。他们两个明显是固定搭档,具体分工我不清楚。” 星野真弓点头:“我知道了。最近两天的海关入境信息我会派人排查的。” 她抬起眼:“现在,你也该告诉我所谓‘见面礼’是什么东西了吧?为什么要那么急迫地让那个德国人退出组织?风险太大了。” 波本竖起一根手指作出噤声的手势,十分有神秘主义者风范地向她眨了眨眼:“我保证,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继续道:“雷司令的问题在于她留下的痕迹太多,北美并不是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把她放在纽约就是个定时炸弹。她干间谍不是一个好人选,但做一个纯粹的政府雇员却可能很优秀,军队出身的人有时候太需要命令,你也清楚。” 星野真弓无声地看他。 半晌,她垂眸掠过这个话题:“那么,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固定程序到此为止就结束了。她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指尖轻轻捻了捻布料,一时无话。 太久没见面,就算现在有时间聊两句私事,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难道要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对一个每天如履薄冰扮演一百张面孔的卧底来说,这种问题也太可笑了。 或者要说说他们共同的朋友吗? 只有她有权限和波本单独见面似乎很不公平,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算再担心好兄弟,按照规定程序也没有资格知道波本的近况。来自组织的情报实际上只有她和里理事官知情,他们负责做出定夺时,其他同僚们不会过问原因。 但是......即使心里清楚这种不公平,还是会有微妙的“不希望提到第三个人”的情绪啊。她如此审视着自己的内心。 几乎是本能地,在这种“不知道如何跟这个男人相处”的时刻,她回溯记忆开始像以前一样试图向他们共同相熟的第三个人求援——即使那个人此时此刻不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提供任何援手。 星野真弓平静地抬眼:“一切结束后,你想见见他吗?” 波本一怔。 下一秒他下颚微微缩紧,在星野真弓的注视下克制着皱眉:“风险太大了,希尔达。” 星野真弓无法反驳。 她有些微妙的挫败感,又回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状态,于是只能移开自己的视线。 波本却忽然露出淡淡的笑,这个笑容使得他看上去几乎有些不像”波本”了。 像几分钟前一样,他再次摊开手:“别想太多了,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