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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与之老宗主第一次相见,加之对其有所芥蒂和防备下,陆风回应的较为警惕保守了一些。
事实上,因为白狸的关系,他与鬼匠的熟络程度,俨然不止泛泛之交,多番接触下来,也大有几分像是忘年交之感。
但眼下,他却并不愿多说太多。
转而扯开话题,径自于纳具之中取出了几枚暗器,搁置到了一侧桌上。
“不知老宗主将这‘子母星梭’都曾卖给过哪些人?”
陆风认真的目光朝老宗主看去,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于葛九鸠身上查不出其来历的更多线索下,只得将注意放到了这子母星梭之上。
此般器具也正是眼前之人当年的得意作品之一。
陆风也是因此,于他存有几分芥蒂。
“这东西,你哪来的!?”
老宗主惊愕,但开口的却是温凝思,相比老宗主的惊愕,温凝思竟显得更为在意许多,得见子母星梭后,神色也变得异常复杂。
陆风随口说道:“数月前,有一黑衣人以此偷袭于我,侥幸之下才得以逃过一劫。”
陆风并未直言魔猿山上的事,谨防着老宗主与之葛九鸠有着牵连。
“瞧你做的好事!”温凝思阴郁不满的啐了老宗主一声,“真不知道你将这般诡谲阴毒的器具炼制出来做什么,当年这东西害了我母亲还不够,如今又来害别人。”
陆风一惊,全然没想到子母星梭竟还牵扯到温凝思父母的死。
‘难道老宗主当年金盆洗手,再不炼制任何宝器,是基于这个原因?’
自己的得意作品,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受此打击下,倒还真有可能舍弃比命还重要的炼器一道。
“器物本身并无好坏,”陆风开口缓和气氛,“在下此行前来也非冲着问责前辈而来,只是想知道,都有哪些人手中有此器物?”
老宗主沉声道:“时隔多年,这恐怕要去财堂,翻阅当年的账目才知晓了。”
温凝思于此显得尤为在意,几乎在老宗主开口的瞬间,便接过了话,“陆师兄,你等会,我这就给你去拿来。”
温凝思离开后。
陆风瞧着老宗主沉闷着脸,满目内疚痛心的模样,不忍的叹息了一声,铸造出的器物害得自己亲人惨死,这恐怕是每个炼器师都难以越过的坎了。
与此同时,于其的怀疑也少了几分,星梭既有此般过往下,想来老宗主应该比谁都不愿让其重新现世,更不愿让其再度沦为杀人之器。
大半炷香后。
温凝思捧着数本泛黄的厚书籍走了过来。
“总计二十五枚子母星梭,当年陆陆续续售卖的详细登记册子都在这了。”
陆风目光看向书册,见不少页数上已经被人折了个角,翻阅下见所折页面,都有着子母星梭贩卖的记录,不由明白,应是温凝思来此前,叫财堂的人已经帮着找过一遍。
“有心了,”陆风感激的朝温凝思看去。
“咳,哪里的话,”温凝思爽朗道:“赶紧瞧瞧,上面有没有你的仇家。”
陆风认真看阅,发现子母星梭大多都是通过君满楼和万宝楼所售出,其中牵扯着不少势力,君家、孙家、公孙世家和无极宗等都有买过,少则一两枚,多则四五枚。
见此情景,陆风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以这些势力的底蕴,葛九鸠显然都有着效忠的可能,饶是加上午夜叉罗,除却公孙世家和无极宗有些吃力外,其余几个势力也都驾驭得住,根本确定不了具体是谁。
陆风快速翻阅,一连二十四枚子母星梭都有着明确的去向记录,唯独最后一枚,其上列明为一个身穿灰袍者,于君满楼之中拍得。
陆风刚要询问,却听温凝思突然沉着脸开口:“不会是这人,他已经死了,他拍去的那枚,十多年前便已经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