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愠怒的目光瞪向炽元轻,良久,才缓缓道出一句:“就这样离开宗门,你,甘心?”
炽元轻低头不语,双拳紧握,显然是不甘的。
且不说别的,单是哥哥的死,定是要以青山剑宗的名义去偿报,如若不然,以非青山剑宗弟子的身份去报仇,定有损哥哥名声。
“宗主,”炽元轻通红的目光中隐有泪光闪烁:“我,我该怎么做,那股魔性,我压制不住。”
陆风严肃道:“将你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一遍,那股魔性自何而来?”
要想解决炽元轻的变故,俨然需自源头着手,知己知彼方可对症下药。
炽元轻冷静了几分,回忆间惊惧说道:“定是因为荀长关逼我服下的那颗奇异的绿丸,我的意识就是自那时开始逐渐模糊的,那颗绿色丹药入我腹内后,我依稀察觉有着什么东西自其内里爬了出来,紧接着全身经络便好似被无数小虫子小蚂蚁肆虐的爬过一般,啃食出了无数的小洞,痛得我昏死过去无数回。”
“但荀长关那小人,却一次次的将我折磨醒,将我手臂上的血肉几乎全部削离,只剩下了一截渗人的骨骼,我因为仇恨与不甘,在那内外双份非人的痛楚下承受了下来,那份魔性也是自那个时候被滋生出来的。”
“我最后的意识仅限于自己的魂丹,被什么咬了一口,而后在同它死命斗争之中彻底昏死了过去,那时心中仅剩的念头便是不能死,要报仇,基于此般执念下,我潜意识察觉自己的魂丹好像停下了被啃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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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醒来,我便发觉自己的魂丹处被一条恶心的虫子给霸占了,我的右臂也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好似有什么东西化作了我的血肉。”
“想来应该同那恶心小虫子有关,它将我的魂丹当做了它的巢穴,我的身躯当做了它的载体,基于此,它才将我的右臂变成了此般模样,虽不知具体,但我可以感觉得出,右臂上丑陋奇异的血肉肌肤,对我内里的原生骨骼有着很好保护,整条手臂的强度也比我原先要高出不少。”
“伴随着这条手臂奇异变化下,那些欺负折磨我的人,也都已经横死在了四周,却唯独不见荀长关的身影。”
“受那些死人的刺激下,我不知怎么心中的杀意不减,反而有种难以宣泄的阴郁,一度引导着我去进一步杀人发泄,体内的气息也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汹涌狂暴,压制不住,难以掌控。”
“一时间,我见到万事万物都想着将之摧毁,遇到任何人也都想将之诛杀,完全已经分不清什么对错,只想着杀人和摧毁所有的一切。”
熊元叹息插话道:“看来我这是撞枪口上了,难怪一上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朝我们动手。”
“抱歉,”炽元轻深表愧意。
初遇熊元之际,炽元轻分明还存着一丝自我意识,也知眼前的非敌人,但却架不住心中那份嗜血杀人摧毁一切的欲望,近乎本能的便发动了攻势,想将碍眼的事物尽皆灭杀殆尽。
熊元好奇的看向陆风,“陆兄弟,按理说他那般魔化状态,不该如此轻易被震慑乃至恢复,你方才是施展了什么厉害手段吗?”
炽元轻这时好奇的目光也朝陆风看了过去,此般突如其来的震慑他也全然摸不着头脑,先前在感应到陆风身上散发的气息下,它只觉自己的魂丹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准确的说,是魂丹处寄居着的那奇异小虫,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之物,吓得蜷缩在了角落,似想隐匿不被发现一般,也正是因小虫的这般畏惧,才让得他周身魔性暂时消减了下去,有了与之对抗斗争的机会。
陆风神色凝重的道了四字:“无相源蛊。”
炽元轻和熊元尽皆一惊,这词炽元轻已是第二次听陆风提及,不经隐隐意识到什么。
薛紫儿则是突然惊出了声:“是木易跋提到过的那玩意?此般奇物,荀长关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