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是又惊又喜,一人是滚滚的泪,喜极而泣的,抬着胳膊袖子胡『乱』擦擦,说:“我去喊爹和娘。”
十年未音信啊。
陈郎是奉镖师座上宾,满心的,不知如何吐『露』如何询问。两兄弟是过喜不自胜,压根没想,为何镖师为‘贵府二小姐’而不是府尊夫人这称呼。
镖师满面的犹豫,最终还是提醒陈爷说:“二小姐过的不是很好。”
“什、什么?”陈郎从喜庆中神,对上镖师的神『色』,顿时一颗心往底下沉,“我二妹怎么?”
如今陈人还未来,镖师想先跟爷透个风声。
“我们顺运宛南的兄弟找到时,几次没见着人,门房下人闭门不见客。”镖师将宛南的兄弟写的信一同交给爷。
这事几经周转,最终才送到陈二小姐手中。
陈郎接信,才几行,便是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恨不得杀去固原府县——
“这畜生怎么敢这般糟践二娘。”
镖师不知怎么说,信件送的艰难,要运送出东西是麻烦,若不是陈二小姐牵挂着唯一女儿,怕是早都被磨的没『性』命。
“二娘怎么?”
不知何时,陈人陈夫人到,陈郎想藏信可来不及,他爹一把夺过去,陈郎怕父亲坏身体,想说什么,可他一想到二娘遭遇便只恨。
遥记最后一次通信,二娘说一切皆顺遂,她前娘,后没三年又生个儿子,是儿女双全,相公也调任到中原,做一府县令,都安顿好。
陈人听信便心中松口,安顿便好。
尤其是陈人,他自己没什么门路背景钱财,官场中挣扎沉着到昭州,一做就是十多年,半点晋升希望也无,自然不想女婿再受他这般的苦,女婿在中原,百姓富足,女儿生活也能安乐。
可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安顿,一切皆好,结果没两年陈二娘的日子就艰难起来,起先是相公要纳妾。
说是外乡绅塞的,他酒后冒犯人乡绅千金,不好污人名声,不然该女子要上吊不活,与他的名声也碍。
陈二娘虽是些吃味,但也只能如此,这个世道,男人纳妾是常事,相公疼惜尊重她,前这些年洁身自好,已经很好。
一自然是二。
陈二娘娘在昭州,她爹就算是当官,日后升迁又能如何?书信不通,远水解不近渴,没人撑腰,陈二娘在固原府县慢慢的怎么就孤立无援。
妾室不提。
相公要娶平妻。
陈二娘挽不什么,一步步的着也心灰意冷,直到平妻生儿子,没多久,她生的二郎秋日里失足掉进院子里的荷花池……
信中寥寥数字,字字泣血。
陈二娘身子垮,自知活不多久,想求爹接她的女儿,这般虎狼之地,她要是走,娘的下场便是随意打发给什么上官做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