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仁过日子,跟断绝关系再也不来往了,是不是?”叔公抖着手问堂前的黎二狗。
话字字句句是黎二狗夫妻初说的,斩钉截铁半点后路没留。
“你们俩是恨黎,嫌黎不继续给黎正仁牛做马拉长工,供黎正仁读书是不是?就该黎死了哥儿还要继续不闻不问聋做哑供着黎三对不对?”叔公看的透。
不提还好,提了些,黎太就一肚子的气,说:“我能不恨,要不是短命死的,我儿聪明就该读书,算命的都说了正仁是做官的命,我们能跟着享清福,死了哥儿就死了,以后正仁出息了,还少的了他。”
“就是混账畜!”黎头骂。
外头瞧热闹的顿时哗然,能被气死。
叔公抖着手都不知道说啥,泪眼浑浊说:“糊涂啊糊涂。”到现在都不知道悔,心里头只装着黎三,幸好他过来了。
两天前傍晚村里来了个人,说是受顾秀托付送信找人的,叔公识字,但年岁上去眼昏花瞧不得了,最后还是叫了村口王家的小田来念信。
信写的简单直白,小田念完了,村里辈分高的唉声叹气,没想到黎家太头竟然会『逼』到地步,家心里同情黎一家,可一提官作证都害怕了。
唯独叔公站了出来,叔公今年七十三,还不知道能活几天,托了黎家的福,如今两年的光景地里收成富裕了,家里盖了屋,堆着粮,攒的银子,儿孙和乐,没啥让他忧愁的。
说他去,哪怕爷要打他板子也认了,不能让黎家又被黎三硬的给拖累拖垮了。
村长也站出来说一起,后来黎二跟上了。
郑家小厮小齐赶得骡车,颠簸的走了一天,因为路上叔公年岁,吐了几次,休息了会,耽误工夫没进了城门,在外找了村子夜宿。
小齐会办事,没敢劳几位年岁的『露』宿城外,现在天般冷,冻出个好歹就不好了,临走时爷给了他银钱,让他机灵一些。于是小齐找了城外近的村里,花了钱,让人家腾了一间房,有个热饭热水的。
第二天城门一开,小齐赶车进城,先给叔公、村长、二叔买了包子,都没敢给叔公买荤腥的,怕一路折腾吃了荤腥闹肚子。
将三人在客栈安顿好了,小齐去官学找少爷,之后是顾兆客栈了三位,说了话,然后敲鼓递状子。
黎家一笔十多年的分家人命官司,要人证有,要物证分家契也有,最后一行都写了,黎头太跟三房儿子过日子,跟房划清了干系,说黎饿死都赖不着他们。
话是原话,年分家黎头恨极了儿子,从未想过儿子以后有啥出息会发达,反倒想着小儿子出息了,防有人攀附过来,把话说得难听,让叔公加了一笔。
既然都是清楚,三兄弟分了家,各过各的就成了,为何还要出尔反尔去黎记铺子闹,堂前几人所说的、分家契是不是你们签的。
府尊问。
黎头不敢答,黎太支支吾吾憋出来一句:“好歹我给了他一条命,要他几个钱不应吗。”
“就没过恶毒又不知耻的。”
“对啊都说了分家,现在眼馋黎家铺子意好,又攀上来。”
“初分家时可是什都没给,现在被缠着上来。”
“可怜摊上个爹娘。”
“自哥儿被拖死了,要是我我也不乐意给一文钱。”
堂外看客纷纷议论,府尊敲了惊堂木让肃静,问顾兆黎周周,你们递了状纸,现在还有话要说没,没有就断了官司。
“叔公和村长说的都对,我认。”黎周周点头。
顾兆跪地拱手行礼,『露』出苦笑说:“原本家事情不该牵扯到公堂之上,我家二叔三叔早已分家,也不是说爹和夫郎吝啬小心不愿给长辈银子花,即是分了家也是亲戚,有了急事难事,帮一把应的。”
“可,我家情况不同,若两位要孝敬银子,我夫郎给了,真的是心难安,对不住去世的阿爹,为人子哥婿,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