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子一个头，都是高兴事。
但自从去年二哥不送米了后，家里才吵闹起来，开头还成，可越往后过日子越是不顺心，吵闹多。
“娘，我墨锭用完了，该买墨锭了。”黎耀祖跟娘交代一声，便坐在桌看了。
冯萍萍：“我昨个儿见你墨锭不是还有小指头肚子那高吗？还不到一天就用完了？”
“都剩那丁点了，磨时候不好磨，还沾脏了我袖子。”黎耀祖爱干净，不愿意用那小点，又说：“娘，你上次给我买墨锭不好用，磨墨不好写，我想用徽记。”
“徽记四两墨锭就要半两银子，我看你爹用滁记墨锭也挺好，同样是四两墨锭只要二百。”冯萍萍嫌贵不愿买，可拗不过儿子，便哄着说：“那娘给你买你常用徐州墨。”
个三百。
黎耀祖有些不高兴，学堂里有开始换徽记了，他试了试，墨『色』好，连夫子都夸说是好墨锭。
以他要是想要，娘指会给他买。
于是还没吃饭，黎老太瞧孙子不高兴，心肝肉疼，咋了怎掉着脸子啊。
“阿『奶』，我想要徽记墨锭，个好使，夫子都说好。”黎耀祖缠着阿『奶』。
黎老太听不懂什墨锭，只知道是孙子读要用，便说：“买，夫子夸了那咱就买。”见大孙子脸上还没『露』出，便说：“放心，阿『奶』去跟你娘说，保管买了。”
大孙子脸上才了。
“阿『奶』真好。”
“诶呦我大孙子，阿『奶』不疼你疼谁。”
后黎老头就找到了儿媳『妇』，耀祖想买墨锭咋就不给耀祖买？亏你还是当娘，孩子念上头东西，以我在村里是，正仁要啥我都给，指头缝里搜刮出钱都能给正仁换一沓纸，你当家咋地还克扣亲儿子啊。
“耀祖跟娘你说？”冯萍萍当时心里来气，从去年老两口空手回来，没带一升米，就算了，可之后日子——
她都不想提，攒了久一肚子火。
“娘哪能是我克扣亲儿子，我给你算一笔账，咱们一家你和公爹，我正仁，耀祖和二娘统共六个，正仁在外头酒楼吃，一天就早上那一顿，俩孩子年纪小，二娘吃不了多少，就样，咱一个月吃米要吃三十五升米。”
一升两斤，黎正仁一大家子一月吃七十斤米。
“一升米外头卖十四，就四百九十钱了，盐一月四十，送夜香一月十五，醋二十，有时候还打不住，你和公爹说多吃醋好，有时候买醋就三十，还有买菜，一天按最便宜五钱菜算就一百五十了，还有肉，爹和正仁隔了三四天就要吃顿荤腥，一个月按少了算，能有个五十，耀祖一天一个鸡蛋，对了买水一天三，爹还要喝酒些一个月三十……”
“些加起来便花个八百七十。”
“耀祖每个月要用纸，还有墨锭，些加起来便是半两银子去了。”
冯萍萍越说越气，“正仁一个月拿回来二两银子，我还没算缝缝补补衣裳、二娘头绳帕子些，总不能隔壁丫头有，咱家二娘没有吧？剩下能有个四百多钱，还要攒着，等年送夫子束修，就是四两银子，一年到头能剩个一两多，我就谢天谢地了，不过年亲戚不走动了？”
开了年后，每个月到手银子开销，冯萍萍是捏着花，俩老吃还多，米像是不要钱一样，她梳妆台上胭脂盒子都空了有两月了。
多久没买个手帕，换个首饰了？
过去黎正仁家刨去开销，日子过得舒坦，想吃肉了吃肉，孩子见天能跟着吃蛋，一年还能攒个七八两银子。可现在冯萍萍把帐一算，真是到了年底喝西北风去了。
什都没剩。
黎老太被儿媳『妇』连着炮炸一般堵回去，心口不痛快，嘴上硬邦邦说：“那也不能克扣耀祖。”
“徽记墨锭要半两银子，要是娘给耀祖买了，那个月爹就不吃酒——”
黎老太当即掉了脸，“你一个做媳『妇』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