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有些都记不得,他们夫妻二人关系走到如此,林昊有过后悔,可若是再来一次,他定不会尚公主了。
长泰公主听出驸马话里几分怨,便冷脸,“你做驸马是你甘愿,没能仕途科举,不是我逼得。”
“我知。”林昊也冷了脸。
夫妻二人又僵持了。
最终还是林昊打破的气氛,他想起来意了,说:“我这次来是为了康安,不管如何,康安是我的儿子,林家对他起不了助益了,可能还会拖他的后腿。”
“新帝心腹曾来过林家,请爷爷出山替新帝撰文,爷爷拒了。”
长泰公主本是有气,听着听着就没了气,因为事关儿子。林家在天顺帝时,还算受重视,如今的新帝是个杀神,那年各府门前的血——
她听人提起都吓得打颤。
没成想林家竟还有这一遭,得罪过新帝,先帝爷爷在时还能有人听她的怕她替她跑腿办事,如今长泰公主算什么,再看当今圣上的手段,六亲不认,那安儿的前途……
“你刚说的顾兆,同我有什么干系?你仔细说来。”
林昊见公主明白过来厉害轻重,这下徐徐道:“康景五十七年元宵节烟花灯会上,安儿走失。”
这下,公主一下想起来了,救安儿那家姓黎。
“顾兆是上门哥婿,上门那家姓黎。”林昊言。
长泰公主早记不得顾兆夫人长什么样了,哪怕林昊这会提也想不起来,只知道是个哥儿,别的没印象,听完后,只是心中有些唏嘘,却没表现出来,还是挺直了背脊。
“……黎家救过安儿,到时候黎家回来,我们可以走动一二,不说是让公主殷勤谁,就是黎家出了个首辅,也没说让公主弯腰的,不过可以走动有个人情脸熟,对安儿有几分裨益也是好的。”林昊知道公主傲气,话里替公主圆了面子。
长泰公主嗯了声,林昊知道公主听了进去,话说完了,夫妻二人无话,林昊便起身告辞了,公主身边嬷嬷相送。林昊看了眼老嬷嬷,老嬷嬷端着讨好殷勤的笑,又说了一团的话,听内里就是想让他留下多陪陪公主。
宫里嬷嬷说话就是如此,一团团的鲜花锦簇,听得不甚明白,仔细分别才能懂。不管是夸还是损,或是说他这驸马没规矩,当年他很恼恨嬷嬷,如今却一听就明白,可晚了。
公主同他裂隙越来越大,再回不去从前了。
林昊回绝了,借口有事离开。老嬷嬷回到了厅里,见公主有些疲态,便上前伺候,问要不要用些什么。长泰公主摆摆手,说:“嬷嬷不必替我操心,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同你没关系。”
“我身为公主,骨气还是有的。”
长泰公主说完,让嬷嬷下去歇着,等空无一人了,才看着窗外的景,幽幽长叹一声,皇家的脸面,公主的骨气,她如今只剩这些了,若是让她哀求驸马做小女儿惹人怜爱姿态,那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不过为了安儿,这些又算什么。
世事多变啊。
黎家回京了。
下人来报消息,长泰公主听闻点点头,回头让嬷嬷请安儿过来,母子二人一同用饭,食不言,等用完了饭,长泰公主闲话似得,说:“长大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林康安嗯了声。
长泰公主笑说:“倒也不是,你小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哑巴不会说话,现在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窍了会说话了。”
“七岁时。”林康安记得。
长泰公主其实记不太清,就记得有一天儿子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就是七八岁那会吧,这个不重要,此时她说:“你小时不说话,有一年你走丢了,我那时候心急如焚,要是旁的小孩还知道哭闹喊一喊,可你半点声都没有,被歹人掳去,这可怎么办。”
“你肯定不记得了,那一年你刚五岁。”
林康安看了眼母亲,不知道母亲为何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