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如今回来,坐在浴桶里跟周周说起来,“我现在还后怕,你们是我第一选择,可那时候真的复杂,要是我没了——”
“相公别说晦气的话。”黎周周不想相公提这个。
顾兆就不提,贱兮兮的给老婆撩了水,说:“咱们还是好人有好报,救了十四没白救,我之前跟你说了,王将军就是个饭桶,打仗真的不成样子。”
有话叫你行你上,打仗这事顾兆一直有自知之明,他是文官不动武,可看到王饭桶那怂样,真油然而生‘我行我上你给我滚’的豪情壮志来。
……如今理智回笼,还是十四好。
术业有专攻,他只是漂亮的文官顾大人。
而后换了衣裳,去了爹的院子,一家人吃饭说话。
黎大刚见顾兆,忍不住的眼泪,说不出什么话,只说平安回来就好。
兆儿不在,周周都瘦了。
等情绪平稳了,坐下来吃饭。顾兆给爹夹了菜,劳累爹担心他了,又看向霖哥儿那高高耸起的肚子。
“霖哥儿怀了这事我跟孟见云说了,他是孩子另一个爹,平日里在外头打仗是辛苦危险,可你在家里怀孩子也不是轻松的。”
“夫妻是一体,这么大事不能瞒着,哪怕是你为了他好也要掂量掂量。”
霖哥儿听话点头,受教了。
他原先是怕孟见云听了这消息在战场上分神或是担心他,他在家中一切都好。
“戎州那边是繁忙些,不过快过年了,我动了关系抽调回来留一两日还是成的。”顾兆道。
黎周周一听说:“那估摸能赶到霖哥儿生吧?”
“差不多吧。”
第二天,黎府果然办了花园烧烤排队,谁也没请,就是自家人还有老师师娘,黎照曦在花园里头粘着他爹跟前,他爹去烤串他就在旁递料,汪汪就在俩人脚跟前打转。
顾兆知道福宝是想他了,一边逗福宝,一边手里烤好的没加料,吹了吹,递给汪汪吃,汪汪吃了肉,尾巴摇晃的厉害,眼巴巴的瞅着顾大人。
“爹!我也来!”
“那你弄,别给它吃盐,味重了,汪汪毛就不好了。”
黎照曦点头明白,学着爹的样子给汪汪烤了一块肥肥的,烤的油滋滋冒出来,吹了吹,就放地上汪汪的盘子里。
汪汪吃的可高兴了,尾巴摆个不停。
黎照曦高兴,嘴上说爹你看,他一扭头,就看刚跟他烤肉的爹不见了,拿着烤好的肉串去他阿爹跟前了。
“……我自己看吧。”黎照曦哼哼,而后也高兴。
顾大人在家两日,可真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团宠的感觉,还跟黎老板嘀咕,说黎照曦是不是变了,他怎么逗都不带生气的,每天乐呵呵的傻笑——
“哪有你这么说孩子的。”黎老板说顾大人时,语气也是嗔怪的多。
顾大人嘻嘻笑,团宠不解释了。
第三天时陈翁、梁江过来了,一时称兄道弟各叫各的,顾兆给俩人倒茶,陈翁一喝不对味,“怎么是参茶?”
“没法子,我家黎老板念着我身子,要给我多补补。”顾大人端着参茶美滋滋,“你们要是喝不惯,换别的?”
“不用麻烦了。”梁江道。
参茶便参茶。
陈翁是一切都收眼底,这小顾不就是想显摆一下么。
还是年轻哟。
三老中青——顾大人觉得自己还年轻,是青壮年。仨大男人是坐在书房喝着参茶开始侃大山,顾大人也不算吹牛,就把戎州忻州那边事情说了说,跟梁江说昭州播林安南两府县要注意下。
多是感叹了下,历将军的勇猛。
梁江和陈翁是地地道道传统的文官路子,遵从的是正统二字,这位历将军出身大家都知道,娘是南夷的,原多是有些情绪,如今听顾大人这般说起忻州战事,历将军如何力挽狂澜的。
不禁也动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