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被石子硬生生的挤压着,泡在雨水里。她疼,可是她必须一搏才能活命。她一边磕头一边在雨中大喊,雨水混杂着她的声音嘶哑着,“儿臣有救父皇的法子,还请父皇应允儿臣一试!”管他阎王爷勾魂索命,今日烨帝必须活。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皇后娘娘请了神医在殿内为陛下诊治,吩咐了谁也不见。”中常侍太监瞧着她这般模样,神色故作为难的看着她,电闪雷鸣,一道白光刺来,照亮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轻蔑。 原著中烨帝久病不愈,宫中太医束手无策,继后下令阖宫上下节俭祈福,张贴皇榜寻求良医 ,结果江湖医师徒有其表,实则实力不济,胡乱施针给烨帝嘎嘣一下治死了。 “你。”魏枝蔓本想反驳,可胸口钝痛,想来这具身体本就孱弱,如今在这水里泡着,石地里跪着,应该是快到极限了。 她狠狠锤了两下,脑海不由自主出现了一个场景。躺在塌上的人,但那时已然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只能说那个长长的东西,身上的单衣有几片大的补过的窟窿,发丝枯黄如最便宜的马饲料,脖颈和伤口处蠕动着数百条肉蛆,密密麻麻,见者鸡皮疙瘩掉一地。 以上便是原著《大帅她脚踢储君》中,作为炮灰之一的慧德公主,她的专属结局。 她决不能卡在第一个剧情,接下来的路本就难行,烨帝若是留得了命在,能好走些,毕竟一个不爱她的皇帝,和一个怨恨她的皇后相比较,她还是分的清的。 “连本宫也不能见?父亲生了病,女儿却不能侍奉膝前,这是什么道理!”没法子,她就是厚着脸皮,也要在皇后手里给自己争一个能面见烨帝的机会。 她不嫁人,她决不能死。 见他软的不吃,魏枝蔓眸子眯了眯,准备来硬的,“本宫前来拜见父皇,还需要公公应允,倒是僭越了。” 焦公公是帝后面前的红人,办事滑的跟泥鳅似的,根本抓不住,只见他闻言脸色微变,大惊哀声道:“奴才可不敢为难您啊,只是陛下命奴才在此候着,奴才定要尽心竭力,不辜负陛下信任呀。” 魏枝蔓不动声色的眼珠子一转,正想着对策,那沉重的朱红大门竟开了。 抬眼看去,殿内信步走来四个宫女,为首者穿着黑衣,手中端着皇后口谕,“皇后有令,让慧德公主进来。”魏枝蔓眉头一挑,这皇后与原主向来不对付,这时叫她进去准没好事,但却也帮了她一把。 见皇后发话,焦公公转眼满脸堆笑,侧身站到一旁,飞速给魏枝蔓让出一条道来。魏枝蔓也不恼,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微笑朝焦公公一颔首,快步走向烨帝寝殿。 魏枝蔓跟在黑衣侍女后面,她梳理着自己的衣裳头发。耳边轰隆声逐渐消饵,引入眼帘的便是几根大柱十人难抱,缠绕上古补天应龙之像,浓重药味混着龙涎香扑鼻而来。她垂下眼帘,心中知晓此去凶多吉少,可魏枝蔓也别无他法,她还未在这异世站稳脚跟,皇帝是她唯一的机会,决计不能死,便是拼上一拼,也值得。 她低垂着目光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心中暗叹真不愧是皇帝,当真是将享受刻在了骨子里。金碧辉煌,四面雕刻龙纹,祥云花鸟栩栩如生,檀香飘然直上,一扇两人高的屏风挡在正中央,能工巧匠以银丝勾勒的高山流水下映出两个暗色身影。 屏风后,浑身紧绷的中年男人摊在榻上,双目禁闭,眼珠子在眼皮下来回转动,即使隔着一段长距离,也能听见那急促的呼吸声,皇帝不时打个摆子,一个宫装女子正拧了帕子坐在塌边,沾了水为烨帝拭额边汗珠。 待到魏枝蔓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