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正是木兰女军不久前的过去,也极有可能是木兰女军不远处的未来。 乔木兰冷冷地看着众人,待她们宣泄完又乖觉地沉默站好后,突然轻蔑一笑:“你们现在这样,能上战场吗?” 众女军:“……” “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吗?” “……” 这天才训了小半日,乔木兰就干脆令众人散了,先走一步的同时还丢下一句:“以为我愿意训你们呢,烂泥扶不上墙。” 望着乔穆大步远去的背影,众女轰然炸开了锅。 “乔将军说话也太伤人了!” “他这就撂挑子不干了?” “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功名?他可是常胜将军,从无败绩,他哪里是怕我们有损木兰女军和国家威名,分明是不想我们坏了他的名声!” 元木兰也任她们发泄了一会儿,才叹道:“都别说气话了。” 众女军纷纷安静,面面相觑。 元木兰很是矛盾,却仍坚持道:“将军话虽难听……却是这个理。” “元姐姐,你怎的开始帮他说话了?” 不等元木兰开口,有一女军道:“元长史是新女军唯一一个千夫长,自然要向着乔将军说话了。” 元木兰循声看过去,淡淡道:“你这是何意?” “乔将军曾是令祖父的得力部下,如今元长史成了乔将军的部下,真是有缘。” 新旧女军开始议论纷纷—— “听闻元长史差点就与乔将军订立婚约了,这何止是有缘?” “我竟不知从何时起,木兰女军也沾染了男子的臭习气,看出身给官职了。” “你们知道什么,我们新女军这四千多人都是元长史带人征出来的,她做长史也好,千夫长也罢,都是理所应当!” “金枝玉叶为何非要来此受罪,好好地在王府里待着不好么?” “元长史出身高贵,自然能理解乔将军的话有多正义凛然、高高在上,我们的痛苦与卑微,哪里是你们能看到的?” 元木兰全程面不改色,最后还微微一笑:“是啊,我好好的王府女公子,为何放着富贵闲适的好日子不过,主动跑来做什么劳什子木兰女军?因为我也会痛苦,我也会卑微。 “我虽自小习武,家父却从未想过让我从军,他不想我有这个机会,他认为女子就该困于家宅之内,一边说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一边理所当然地认定,疆场就是属于男子的地方。 “他不觉得那些宁可自残也要逃避征兵的懦夫不行,不觉得从流氓堆里征上来的奸懒馋滑之辈不行,反倒觉得主动从军的我不行,觉得或勤俭持家、或踏实质朴的在场诸位不行,何等可笑,何等片面?而许多资格与机遇,男子与生俱来,女子却要拼命争取,还不一定能争取得来,何等不公,什么道理? “我不信,我不服,所以,我来了。 “木兰女军曾经辉煌,也曾卑微,这不是一个将军、一个长史、一个千夫长造成的,也不是仅凭个人便能改变的。而眼下,我们难得有一次机会可以改变这该死的现状——只要乔将军一日是木兰女军统领,他想要再立军功,就只能率领我们、凭借我们、依赖我们。 “不得不说,他嘴虽臭,性格也过于轻佻,但他身上的确有太多值得为军者学习的东西和品质,我们不趁着他在的时候,拼命汲取,榨干他,哪有时间和精力与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