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钉子户女鬼通过鬼门的安检,踏入阳间,赵怜怜坐在鬼门关一旁的高脚椅上,目瞪口呆,连手中摇晃的红酒杯都停滞了。 直到红酒杯被人摘去,赵怜怜才回过神来。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好好的学什么爹味语录,下一步是不是要来丫头文学?”赵怜怜不转头也知道,顺走她饮品的人是景黛,一边冷嘲热讽,一边伸手往身边一点,变出另一架高脚椅来,“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讨厌。” 景黛毫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丫头,你说气话,我不信你讨厌我。” “……” 系统:“……景姐,好好说话吧,求你了。” 景黛讶异道:“一直不清楚你一个系统算什么性别,不过照你过去那德行,想不到你也会受不了这个。” 系统:“……” 赵怜怜又变出一只红酒杯:“正常的都受不了。” 景黛恢复正常:“我也没想到,艳鬼和焦仲卿也在今日离婚了,还双双恢复了自由身。判官女士果真公正严明,失敬。” 赵怜怜坐直了些许:“艳鬼和焦仲卿的阴婚本就年代久远,详情已不可考,他们又从无推诿,甚至想为了对方,自己把过错揽下来。既已时过境迁,结婚离婚都咬定自愿,那便没有过错方,也就无需非要留一只鬼,在地府占着本就紧张的住房。” “那……地府的老规矩是怎么回事?新来的男鬼直接排队投胎,新来的女鬼则要‘老规矩’,先问问她们是否愿意投胎,你不是因为地府住房紧张而头疼么,不是还有绩效压力么,为什么没有对女鬼与男鬼一视同仁呢?” “我对所有鬼都一视同仁,你以为阴间跟阳间一样,搞性别歧视?” “可是你处理的方法分明不一样。” “那是因为在客观上,女鬼和男鬼就是不一样的。” “愿闻其详。” 赵怜怜道:“据我多年观察,男鬼往往比女鬼自信,更敢说话,在安排投胎的过程中,但凡有不愿投胎的,基本上都敢于第一时间说出来。只要他们提交了相关申请,我都会同意,这算不算一视同仁? “女鬼就不一样了,她们往往直到奈何桥前,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意愿。自从发现这一点,我就设立了‘老规矩’。我本意是想,让女鬼们休息一段时间,却不想她们往往一留就不肯再走了——这一点跟男鬼也不一样。 “我也不想优先男鬼投胎,但阴阳两间是要有良性周转的,人和鬼的数量最好都要平衡。而站在女鬼的角度,她们不愿意回阳间去,我非常理解并感同身受。” 赵怜怜刚来地府时,由于其他时空多在战乱,鬼空前地多,一定数量的投胎名额瞬间变得稀缺,留在地府便成了一种刑罚,哪怕是做判官。 在人间做官,好歹有俸禄拿,在地府做官,不仅毫无薪水和假期,只要刑期未满,就一直都是打工魂。 赵怜怜生前祸国,还一胎五子这样违背天理,来得又巧,当即被鬼界之主提拔为判官,以五百年为任期,填补严重不足的鬼界人手。 “……我刑期早满了,世道也变了,在女鬼中,投胎越来越不是香饽饽了。我也不想投胎,但我跟她们不一样,她们是在逃避,是安于现状,而我是不打算放弃这个位置,放手这份权力。 “做了判官之后,我才明白,亲手掌握权力才是真正有用的。有了权力,话语权和其他权利会变得更有份量,生存的空间也将变大变好,而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