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与往昔,并无不同。 他抖落她的接触,面上风雪肆虐,目光寒凉摄人:“赵因宁。” 她缓笑着抬头,衣袖里被牙齿咬破的手却在抖:“我在听。” “你……离开京城吧,呆在这里,迟早要把皇家的脸面给丢尽。” 他停顿许久说出这么一句,让她始料未及。 她约莫愣了一下,刚要点头,就觉得腰间一紧。 恍惚之中,见他单手箍住她的腰,疾步绕开屏风,把她连人带衣放进雾气滚滚的汤池。 她没站稳,往后跌了进去。 在轰然而起的水声里,浑身透湿的她,看着岸上没有沾上一片水渍的白袍,隐约听到赵因祁说了句:“重新洗,李素卧房的熏香闻着叫朕头晕。” 水波一下一下冲荡着她的手指。 把她冲得又有些疼了。 “陛下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离京呢。”她自脸上抚下一把水,问道。 “明天也行,后天也行。”他踢开起袍裾,没多看她,甩袖走了。 从赶来到离开。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喊一句“皇姐”。 * 起初,皇姐对赵因祁的感情并不是这样。 她只是把赵因祁,当做弟弟。 这个弟弟比她小三岁,粉雕玉砌,眉眼精致,偏偏还很聪明,她学三天才会背的诗,他听三遍就能背了。 但是他运气好像不太好,不是母后亲生的孩子,生他的陆美人在他两岁那年死掉了,父皇从未把他往继承大统的方向上培养,甚至因为其他皇子意气风发、明朗鲜亮,而早早地忘记了略显沉闷的他的存在。 但皇姐就是觉得他最漂亮,就是愿意把他带在身边,就是愿意告诉宁安宫里每个宫人,要像尊敬她那样尊敬赵因祁。 她没办法要求别的宫苑也是如此,因为她权力没那么大,没办法管得太宽。 七岁的赵因祁面色忧郁地站在她身后,轻拽了下她的衣袖:“谢谢公主。” 十岁的她摸了下赵因祁粉白的小脸,大方笑道:“怎么叫公主,我是你皇姐呀。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当然要保护你。” 他第一次抬眸注视她的眼睛:“谢谢,皇姐。” 如果十七岁的赵因祁,没有在酒后亲她的鼻尖,亲她的唇瓣,她应当也不会对赵因祁产生姐弟之外的情感的。 除夕夜盛大的焰火冲向蔚蓝天幕,绚丽一场后,四散离去。 “你为什么亲我?”她听到自己的心砰砰地撞,把胸脯都撞疼了,“我已经有驸马了。只是父皇母后相继过世,未满三年,丧期未过,我还不能嫁给李将军而已。” “皇姐还不知吗?”他眼尾浸上了海棠红色,像是刚刚搁浅的锦鲤的尾巴,湿漉漉的,水洇洇的,在岸边沙土里苦痛挣扎着,“我欢喜皇姐,很久很久了。” 又一朵焰火炸开。 惊得她打了个激灵。 但是怎么忍心这条漂亮的小锦鲤一直搁浅着。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小孩儿啊。 单是看到他委屈得要落泪的样子,她都觉得难过得要死。 “别哭好吗?”她抱着身形清减却比她还高半头的人,叹气的时候,自己的眼泪却先掉下来,“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怀中人收住了眼泪,但喉间依旧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