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很倒霉,哪哪都不顺。 好几个晚上一直连着梦魇醒不来不说,喝口水吧,杯子里都是灰,有时候走在路上都能被绊倒,东西也经常莫名其妙地被动过,甚至会有破损。 他不是没去寺庙前头的神像拜过,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香火了,神像不灵了,一点用都没有。 弄得他现在是晚上梦魇,白天补眠,一点书都看不进去。他这几天都瘦了,好像也老了。 唉~真是流年不利。 偏偏就在他隔壁的顾晏清一点事都没有,真是邪门了,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顾晏清做了什么手脚。 趁着顾晏清在厨房做晚饭,孙正溜进他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符纸、小人一类的东西。说不得这顾晏清还偷偷收集了他的头发、指甲什么的来诅咒他,毕竟都是来赶考的,少一个人自己就多一份机会。不然都是住在真如寺,怎么偏偏他就格外倒霉呢? 孙正之前都没进来过,他大体一看,确实比他房间好多了,整洁干净,门窗桌椅都结实很多。他冷哼一声,暗想若不是他来晚了,这个好些的房间就轮不到顾晏清来住了。 他翻翻床褥,没什么东西,就是被子挺厚、挺沉的。 “呵~年纪不大,看着也挺壮的,怎么这么虚啊?这么早就盖厚被子,冬天可怎么过呀?” 箱笼里也都是些杂物,床脚还堆放了一些粟米,他双手深挖进去狠掏了一把,放进自己的袖袋里,然后又去翻他的书桌。 “书倒是不少,哼~都是他自己手抄来的吧,字也就一般。”又翻了翻练字的那叠麻纸,里面似夹了张画。 孙正抽出来一看,是一幅画,一幅美人卧榻图。 画面上的女子栩栩如生,一颦一笑活灵活现,羞桃让李、欲语还休。他忍不住轻轻抚上去,从乌黑的鬓发到小巧可人的下巴,真是爱不释手。 贪念从心底陡然升起,他将这画仔细折叠,收入怀中,疾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晏清喝完粥回房间,从后山采的蕈菌已经吃完了,不加东西的粥没滋没味的,他打算待空闲的时候再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 一踏进屋子,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他天天都叠好被褥的,怎么今天床榻有些松乱。放下东西准备去整理一下时,他突然看到放粟米的布袋旁零星散落了几粒在外头。 顾晏清爱惜粮食,每次舀米都很小心,就算洒落在外面一些,也会一一拾起来吹吹灰放进去的,绝不会弄成这样。 他立刻反应过来,有人进来过了,真如寺里没有旁人,应该是隔壁那位。 顾晏清双唇紧抿,眸子淬上一层寒冰。他有些生气,不问自取是为偷,若是孙正来要,他未必不给,何必趁人不在来拿呢。 他查看一下屋子里,看看有没有丢其他东西,若是只拿了些粟米也就罢了。他看看了藏在那堆衣服里的钱袋,好在钱没少,看来孙正没有发现。 他翻查完这边,又走去书桌那边检查,虽说他大都背下来了,但书本丢了也是麻烦。 果然这边也被翻过了,很多东西都不在原位,读书人对自己的书桌摆放都很在意的。 他将东西一一摆放回原位,突然手上动作一快,夹在麻纸里的画不见了。 顾晏清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脸庞紧绷。 其他的东西也就罢了,这画不能被他拿走,画里的人是她,而且还是那幅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