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刘妈去准备晚饭,嘉禾借口累了要睡觉,回房认真研究红玉姐姐留下来的册子。 怕被刘妈发现,这册子还是放在那几本话本中夹带进来的。 嘉禾关好门窗,脱鞋上床,放下层层帷幔。 这册子不知道是红玉姐姐从哪里淘换来的,封面磨损严重,纸张皱巴发黄,好在上头的画还算清晰。 纸页上的两个小人,一男一女,有的穿了衣裳,有的没穿,有的则穿的奇奇怪怪的,但皆袒露着令人脸热的部位。他们或在床上,或在窗前,或在书房,甚至还有在庭院之中、在人前、在镜子前的,又亲又抱,在许多不同的地方,用着各色的姿势,做着那样的事。 嘉禾看着书上姿势怪异的小人,慢慢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红玉姐姐说的男女之间的睡觉。原来,那个地方还可以用来做这种事。 拉开纱帐,骤然的明亮让她有种羞耻感,但没有纱帐的阻隔,好像也没那么热、那么闷了,好似呼吸也没刚才那么急促了。 她起身拿起圆桌上的南瓜白瓷茶壶,也不管是不是凉了,倒满一杯,急急地灌了下去。身体里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燥意,消退了很多。 坐到铜镜前,倒被镜中的自己惊了一下。 只见那镜中女子面色潮红,像是被落日染色的晚霞,双眸迷蒙含水,带有些许媚色,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嘉禾忙拿帕子覆上铜镜,镜中人彷佛不是她了般,那样的羞人,就像是刚饮了一大杯皂衣姐姐酿的玉液琼浆般,已然醉了。 没想到只是看了看书,就能让人变得如此奇怪,嘉禾不禁有些好奇,若是真的做了那事,该是什么滋味。 在脑海中将画中的小人替换成她和仙尊,想象着仙尊做那种事时的样子,那股燥意又回来了。 至高无上、不容侵犯的仙尊,也会低下身子,俯头做那样的事情吗? 嘉禾有些不敢想,也想象不出来。但她心底隐隐莫名特别希望至圣至名的昊宸仙尊能俯身为她做那种事,能在她身上失控。 金乌将坠,红烬生辉,苍穹绚烂,霞光透过碧檐朱瓦,将云影琼楼晕染。 顾晏清抵暮而归,一下马就径直朝西院走去。 因将军回府,今晚刘妈特意多做了几道菜,有五味杏酪鹅、蜜炙鸠子、金丝乌骨鸡、蒸软羊、酒醋肉、糖糕、枸杞粳米粥。 嘉禾端着碗杏酥饮小口啜饮。 她今晚这么安静,也没盯着他看,更没对他笑,顾晏清有些不习惯,倒是被引得多看了她好几眼。 她这是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还是终于学乖了,知道守礼了。 自从看了那册子,想象了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之后,嘉禾再见到仙尊就总觉得哪里别别扭扭的,再不能像从前那样自在相处了。 不知道仙尊那处,和画中的一样吗? 他一看她,她就面红心跳,之前和他对视的勇气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恨不得端着杏酥饮逃走。 “你今晚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在嘉禾的头快埋到杏酥饮碗里不出来时,顾晏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他语气淡淡的,声音清润低醇又充满磁性。 她早已熟悉了他,不会再被轻易吓到,但不知怎么了,听到他的声音她心跳突然略快了些,但却并不害怕。 “下午吃了糕点,我不饿。” 她的声音虽然低软,但并不像生病了的样子,顾晏